陳樹林見祁紅豆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連忙緊張地保證。
“你有這個心就行,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祁紅豆適可而止,她只是敲打陳樹林,目的達到就行了。
送完了衣服,祁紅豆問陳樹林:
“你腿傷好些了嗎?”
陳樹林條件反射地去摸自己的腿,記憶一下子就回到腿被敲斷的那天。
感覺額頭都要有冷汗冒出來了。
怎麼嚇成這樣子,祁紅豆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然後嘆氣道:
“我當時下手是狠了一點,可你也不想想你乾的都是什麼事情,雪花她們母女要不是和你分開了,現在指不定還要被怎麼折騰呢。”
“你怕是不知道,雪花後來在家裡還暈倒過一次,大夫給看了都說難治,因為雪花身體虧損的太厲害了,你說說,哪個當孃的聽見這話,心裡不跟刀子在攪一樣?”
陳樹林語塞,又有些不安,雪花病了?
祁紅豆擺擺手:“雪花現在都還在吃藥,不過我今天來也不是拿這個事情怪到你頭上的,我就是來看看孩子們好不好。”
“不管怎麼樣,孩子們都叫我一聲家婆,我就不能當做他們不存在,你說是不是?”
陳樹林連連點頭。
“以前的事情咱們就不說,就算你不是我女婿,咱們兩家也不是仇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陳樹林趕緊搖頭。
他可不想和老太太做仇人,誰知道下次會被敲斷那邊的腿。
這個態度勉強還算可以。
可能有的人就是這樣,越是親近的關係的人他越不當一回事,但是你稍微遠一點呢,欸,他就又貼上來了。
俗稱,賤骨頭。
祁紅豆不管這些,只要陳樹林能把爹當稱職,就行了。
至於別的——
“娘等會就不在你這裡吃飯了,今天我沒帶口糧,別白白浪費了你家的糧食,你別急,我這不是拿話點你的意思,我是認真地......”
“......我看這個老陳家,就你一個人跟老黃牛一樣累死累活的,這掙點工分弄點糧食也不容易,我可不像那些人逮著誰就不放,跟吃大戶一樣恨不得一下子掏空,畢竟你也不容易,是不是?”
陳樹林的眼眶都被祁紅豆說的再次泛紅。
他就是再糊塗,再蠢,對這個家,他也是掏心掏肺的。
可是卻從沒有一個人念過他的好,更別說體諒他的不容易了。
在親爹親弟弟的嘴裡沒有聽到的話,陳樹林沒有想到會在前任丈母孃那裡聽到。
是啊,他可不就是跟老太太說的一樣,累死累活當老黃牛,還要被人當大戶一樣宰嗎?
反正吃幹抹淨之後,家裡依舊還是沒有人念著他的好,除了他那幾個總是吃不飽的親生的孩子。
陳樹林的心裡翻江倒海,他想,就算是當老黃牛,他以後也只會養自己的孩子,實在是不用操心那些白眼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