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了脈,翻看了一下李曉娥的眼皮,老大夫心裡打鼓。
大過年的,這人受了什麼驚嚇,給嚇成這樣子?
“大夫,我兒媳婦兒這是咋了?”
老大夫如實相告,李曉娥受刺激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是受了驚嚇。
就是不知道大過年的,李曉娥這是被什麼嚇到了。
已經從趙元雙和趙玉秀的嘴裡知道前情提要的祁紅豆:......
她毫不懷疑,李曉娥是被自己親生父母給嚇到的。
這得是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一言難盡。
找老大夫抓了一劑安神的草藥,讓趙學農煎了喂李曉娥喝下之後,她總算是安靜了下來,睡了一覺醒來,李曉娥倒是沒忘記之前發生的事情,只是有點不敢和祁紅豆對視。
她怕婆婆因為自己‘有病’,所以更加嫌棄自己。
萬一真讓趙元雙和她離婚,那她也活不成了。
祁紅豆:“你是真窩裡橫啊。”
李曉娥自覺生這種病很丟人,她不明白受驚和心理陰影的影響,只覺得只有瘋子才會像自己昨天那樣,所以面對祁紅豆,她這次連哼唧一聲都沒有。
“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說你,平時在家不是挺能的嗎?咋,就我這個老太婆好欺負,回家對著你爹孃就屁都不敢放?”
“回來不順心就拿玉秀出氣?”
李曉娥越聽祁紅豆的話,越覺得膝蓋發軟,感覺下一秒就要聽見祁紅豆讓自己滾回孃家的話了。
“你是手斷了還是腳斷了?”
“娘?——”李曉娥的聲音發虛,不明白祁紅豆為什麼這麼問,難道是因為沒斷所以要打斷自己的腿嗎?
“說話!”
“沒有,都沒有。”她好手好腳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那你一天到晚虛個什麼勁兒?”
祁紅豆直直地望著李曉娥,這人活了一把歲數,心裡那是一點底氣都沒有啊。
幹什麼都很虛,所以無緣無故發火的次數很多,不受控制。
“不管是你孃家,還是咱們家,那是你坐在家裡啥都不幹就有的吃的嗎?”
當然不是,李曉娥搖頭,她從記事起,每天都在不停地幹活。
從女娃娃到少女,從少女到婦女,一天都沒歇過。
和妯娌蔡雯麗拌嘴的時候,她常常拉踩蔡雯麗摸魚,幹活不如她多。
“那你他孃的回一趟孃家,都能被嚇出病來?你不是長嘴能說的很嗎?怎麼對著你孃老子就那麼慫?他們還能跑到趙家來吃了你?還是你要靠著他們才能有飯吃?”
當然不是。
李曉娥在心裡下意識地喊出來。
緊接著,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錯愕的去看坐在自己面前的老太太。
人微微地往後倒了倒,但是很快又穩住。
祁紅豆看她像是明白過來一點,然後就順著這個話茬,把李曉娥再次痛罵了一頓。
不罵不長記性,與其花時間療愈讓李曉娥忘記自己親生父母帶來心理陰影,不如現在就讓她知道,她最應該害怕的人是誰!
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