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王夫人,忍不住罵道:“你胡言亂語的亂說什麼,你林妹妹要不要嫁人跟你有什麼關系?往後想清楚了再說,可不要壞了你林妹妹的名聲。”
賈寶玉被王夫人說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了。
賈母卻笑眯眯的摟著兩人,道:“我也捨不得林丫頭這麼早就嫁人,還小呢,我也想多留她幾年。”
眾人都應是,正說著,卻是丫鬟來報,說姨奶奶和寶姑娘來了。
賈母正惡心薛姨媽呢,不想見她,就又有丫鬟來報,說林哥兒回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湊到了一起,賈母沉吟了片刻,見黛玉面露喜色,雖然她不想見薛家人,但是這件事到底跟林哥兒也有關系,既然這樣,倒不如湊在一起說清楚。
於是她想了想,便讓人把人都請了進來。
待沈宴行了禮,賈母也並沒有如往常一般叫他起來,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聲問道:“林哥兒出去了幾天,家都不回了,今兒怎麼倒是又回來了?”
賈母喜歡黛玉不假,但是不代表她就喜歡這個林如海的養子,尤其是沈宴還不服管教,為了他好的他都不接受,還自己跑出家去。
所以沈宴一回來,賈母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沈宴並沒有因為賈母的冷臉而畏懼,即便她確實是賈府輩分最高的老太太。
但沈宴他見過的大場面多了去了,還不至於因為幾個女人就被嚇到。他不卑不亢的說道:“首先,我出去之前有派人跟璉二嫂子說過了,所以不算不辭而別,其次,我的姐姐還在這裡,我自然要回來,再來,當日的事情我想重申一遍,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認,我沒有不孝,更沒有對不起父親,我堂堂正正,對得起所有人,所以我敢站在這裡說話,我沒有什麼好怕的。”
沈宴這話一出,賈母還沒開口,薛姨媽就先叫了起來,“你敢說你堂堂正正的,那我兒呢?又是誰害的?”
沈宴順著聲音看過去,才看到一臉老態,滿眼恨意的薛姨媽,剛才他乍一看還沒認出來呢,實在是變化有些大。
“薛蟠的事,確實是我親自動手的。”沈宴對上了薛姨媽的眼神,絲毫不懼。
薛姨媽沒想到沈宴不但敢承認,還一臉正氣的樣子,毫無悔改之心,頓時氣血上湧,站起來,揚著手掌就要對沈宴動手,卻被身邊的人一把拉住。
身邊的丫鬟忙勸道:“姨奶奶消消氣,老太太在這裡了,有什麼事情老太太會主持公道的。”
薛姨媽這才意識到這是賈母的榮慶堂,而不是王夫人那裡。
誠然,她平時並不是一個會動手的人,但是看到害兒子失去子孫根的兇手,再怎麼冷靜的人這時候也忍不住。
一想起薛蟠得知自己的身體狀況之後,就雙眼無神,不吃飯,不喝水的模樣,她就恨不得上前掐死沈宴,為自己兒子報仇,只可惜被人拉著她動不了。
薛姨媽頓時悲從心來,哭的肝腸寸斷,跪在了賈母面前,“老太太,求你為我做主啊,林哥兒害了我的文龍,我的文龍現在不吃不喝的,每天就在等死,我苦啊,老太太,求求你,為我做主啊!”
賈母雖然討厭薛姨媽讓人來提親黛玉的事,但是看到她哭成這樣,也難免心軟,連忙讓人扶她起來,道:“你也先別哭了,事情我會問清楚的,如果真的是林哥兒下狠手害人,斷然也不會委屈了你們。”
賈母說著,見薛姨媽哭聲小了一些,這才又看向沈宴,眸中是明晃晃的不喜,“你小小年紀的,行事怎麼如此狠辣?薛哥兒和你都是表兄弟,你為什麼要下這樣的狠手?”
沈宴冷哼一聲,“我給過他很多次機會了,是他不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到我身上。”
他說著,看向薛姨媽,“你也不要問他是因為什麼事情犯到我身上,這事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不能忍,這裡姐姐和寶姐姐都在,我也不想說出來髒了她們的耳朵,總之一句話,薛蟠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你要是不信,可以讓他來跟我一起去舅舅面前對質。”
薛姨媽頓時被沈宴的強硬態度給唬住了,一時都忘了哭,王夫人見狀,低聲道:“文龍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表兄,他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大可以跟老爺說,而不應該如此行事。你這不但害了文龍的下半輩子,還讓姨奶奶和寶丫頭沒了依靠,你於心何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