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科斯傑科帶著莉娜在軍營訓練場的跑道旁散步,夜晚的訓練場除了守衛站崗還有莉娜帶來的護衛隊隊員遠遠跟在兩人身後。
月光下,喝了酒的科斯傑科眼睛特別亮,精神也有些亢奮,他不停地對莉娜述說在分別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我早就知道他們的導彈瞄準了我的指揮所,所以我幹脆將計就計讓他們炸了一個空房子,還斷了前線所有的訊號,在他們慶功時直接將裝甲車開到了他們的邊境,你沒看到他們的皇帝宣讀議和條約時的表情,真的很有意思。”
莉娜不解,“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科斯傑科抬頭看了一會天上的月亮,又回頭看著莉娜,“在前線時我明明有這麼多的事情要處理,明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可我還是會忍不住想起你,我想見你,想聽你的聲音,甚至想收到你的只言片語,可我又明明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最後一次見面時你甚至徹底厭惡了我,但我就是剋制不住的想你。”
莉娜沒有被科斯傑科的溫柔表現迷惑,反而趁機問他:“你讓人暗中監視我,如果那天我真的從莫斯科逃走了會面臨什麼?”
科斯傑科撓了撓頭發,低著頭小聲道:“你會以違反行動禁令為由被關起來,我在家裡為你專門準備了一件牢房,打算回來後繼續跟你培養感情。”
莉娜繼續問:“派人在我父母面前說我有危險的也是你嗎?”
科斯傑科辯解道:“我一直讓人暗中保護他,不然遇到劫匪時他活不下來。”
收到羅蒙洛索夫的訊息後科斯傑科就知道無法再用之前的方法留住她,便把主意打到了莉娜家人的身上。
莉娜:“謝爾蓋在你手裡嗎?”
科斯傑科:“沒有,讓他跑了。”
得到所有問題答案的莉娜轉身就要離開。
科斯傑科拉住她,“我誠實的回答了你所有的問題,你得給我獎勵,再陪我多說說話吧,我真的很想你。”
莉娜掙脫開科斯傑科的手,厭惡道:“你還想讓我對你說什麼?你監視我還想囚禁我,甚至想要利用我的家人逼迫我!變態!流氓!無恥!”
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的科斯傑科表情無辜,“我只是計劃這樣,但是沒有成功,因為你總是在我的計劃之外。”
只有計劃沒有成功的委屈,沒有一絲悔過之心。
莉娜氣的繼續罵他:“你的計劃?你的計劃就是眼睜睜看著莫斯科被毀被燒,所有人下地獄然後你再成為拯救國家的英雄嗎?你這種行為和心思哪裡像一個真正保家衛國的軍人?!”
莉娜在原世界自己的國家一直都很尊敬真正的軍人,可是面前的人明明穿著軍裝卻只想著自己的豐功偉業,躲在朝堂背後攪弄風雲不把普通百姓當人看,還玩著封建帝國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那一套戲碼。
莉娜:“你明明知道當時會發生什麼會死多少人,可你卻...”
“死了很多人嗎?我不覺得很多。”
“什麼?”
科斯傑科的酒醒的也差不多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莉娜,“你覺得那天的莫斯科城市死了很多人,覺得他們無辜,那你知道在俄國的偏遠地區每天要死多少人嗎?”
莉娜:“你在說什麼?”
科斯傑科:“在俄國的偏遠地區,農民因為饑荒與戰爭每年的死亡率達到了5—10,這幾年全國農民每年的死亡人數加起來有數十萬甚至百萬,因為他們不在大城市,更不在莫斯科,所以他們的死亡只是一個數字。你認為我是故意讓莫斯科的人陷入死亡,可那些人並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像他們無視偏遠地區的農民一樣無視了他們。”
莉娜想要後退卻被科斯傑科抓住肩膀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科斯傑科繼續說:“我什麼都不做甚至加速了事情的發展,是因為我想改變這個國家,我想讓這個國家所有的底層人民都能夠像住在莫斯科城內的人一樣被當做人類看待,而不是毫無尊嚴的‘灰色牲口’,這個國家需要一場天翻地覆的改變!”
莉娜看著科斯傑科有些瘋狂的眼睛,“所以,你想當皇帝?”
“沒錯,我想成為俄國的皇帝,唯一的,獨裁的,擁有最高權利的沙皇。”
沒有遮掩也沒有轉移話題,科斯傑科將自己的野心完全展現在莉娜面前。
想到科斯傑科在海島時說他的事業很快會有一個大的提升,沒想到是這麼提升。
莉娜:“你這是開歷史倒車,歐洲各國的君主立憲都開始不保了,你居然還想當封建獨裁皇帝。”
科斯傑科雙手抓著莉娜的肩膀強迫她看著他,“不是的,俄國搞不了議會制那套,如果自由選舉的話議會裡只會充滿權貴資本與外國勢力,他們誰也不會真正為俄國與人民著想,只有一位強大有能力和野心的皇帝才能扭轉如今的局勢,否者俄國解體是遲早的事。”
莉娜:“一個放任國家百姓陷入混亂的皇帝又有什麼用?你的野心會讓你繼續對外徵戰,就算你當上皇帝也只會成就你自己的霸業,底層百姓還不一樣是‘灰色牲口’。”
科斯傑科盯著莉娜偏執道:“所以我要你,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一定可以做你心中的好皇帝。”
莉娜皺眉讓科斯傑科放開自己,“你要發瘋是你的事,不要糾纏我。”
兩人的身影引起了身後護衛隊隊長的注意,瓦西裡.彼得洛維奇上前拔出佩劍抵在科斯傑科面前。
“放開她!”
軍營的衛兵也上前拔出槍對準了瓦西裡。
科斯傑科放開了莉娜又揮手讓衛兵們退下,莉娜退到瓦西裡身旁,對著科斯傑科說:“我要帶我父親回家,現在就要走。”
“現在很晚了,軍營裡入夜後不能隨便開門,等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們回去。”
瓦西裡看向莉娜,微微點頭,意思科斯傑科說的是真的。
莉娜答應,轉身回去找江遠山。
莉娜帶著護衛離開後,科斯傑科一個人留在深夜訓練場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