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命可以,但是交代你的事,必須給我辦。”
“英雄你說!”
“你回去和那姓錢的複命,只說我們都已經死於荒野,若露出任何端倪讓他發覺......”
韓濯面無表情,做出了一個砍人腦袋的手勢。
那人連聲稱是,等著韓濯下文。
“還愣著幹什麼?等我砍你嗎?”
那人不敢把衣服穿上,分外羞澀地捂著前胸後背,一溜煙兒跑回了城。
韓濯目送那人消失在遠處,低頭撿了幾樣以後用得上的收入袖中,路過那方才企圖佔便宜的死鬼身邊時,順便在他臉上踢了一腳。
如果在這兒生活太久,忘記了自己在現代文明下長大,更有甚者掌握生殺予奪的權利,會不會變得越來越暴戾,徹底被這個時代吞噬?
韓濯看了看自己沾了血的手,她現在已經不再因為殺人而發抖了。
但這念頭只冒了個頭,就被壓了回去。
在什麼位置做什麼事,做都做了,就不要假仁假義地嗟嘆。活都活不下來,還談什麼現代人古代人,執著自己是誰,有什麼用處?韓濯一哂。
她沒有自憐自傷,給自己安苦情劇本的習慣,未免太矯情了些。
她將那三人被剝下來的衣物拿在手上,走到草叢間,把沒有遮蔽,瀑屍荒野的幾個餓死的屍體蓋住了。
韓濯看了一會兒,沉默著對著屍體做了一揖。
做完這一切,她走到了姚申面前,此人還人事不省,正和她意,一會兒以女人的身份進醉春樓守株待兔,此人是個麻煩。
她思考了一下,掏出剛才搜刮來的迷藥,又給他補了一劑。動手之前還沒忘像之前那樣把李三三的清心丹壓在舌下。
確認姚申的確暈得不能再暈了之後,她滿意地拍了拍手,打算把這家夥運到哪家客棧裡讓他藉著睡個一天兩天。
看著姚申細長的一條,她突然無從下手,不由懊惱道:“我這腦子,應該讓那慫貨順便把這家夥背進城。”
可惜過了這村沒這店,她只好認命地背起姚申,讓他半截腿垂在地上拖著走,肩膀卻被壓得一痛。
韓濯這才注意到肩膀上中的一箭,入得極深,血也浸濕了袍子,痛意後知後覺蔓延上來,腰部的刀傷之前明明已經開始癒合,痛癢著長出新的血肉,卻好似因為剛才動作太大而微微有些撕裂。
背上的姚申還不省人事地壓著她,韓濯暗暗叫苦:“完蛋了,這回袍子大概真不能要了,現在我哪裡有臉叫人家幫我補。”
韓濯搖了搖頭,揹著姚申,在夜色掩映下再次進了蜀州城。
次日,醉春樓。
婉音昨晚並沒睡好,前半夜還忙著應付幾個混不知風雅的酒色之徒,心中有些憋悶,她從羅帳中坐起來,叫道:“阿蠻,熱水。”
門外應道:“是,姑娘。”
就在這時,從她房間的窗外翻進了一個人。
婉音不禁驚呼一聲,下一秒,就被人拿刀抵了脖子。
“別出聲。”那人低聲道。
“婉音姑娘?怎麼了?”
說著,那人似乎要進門。
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