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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師友 (2 / 3)

“您......回去之後可不可以不要結婚?”

林蔚盯著韓濯看了半天,天光已經大亮,照得韓濯的臉色看上去好了不少。

“神經病。”

“殿下的事我會幫你,但以後的路,你自己走吧,我不奉陪了。”

“殿下有訊息了?”

“不然我為什麼親自來找你。”林蔚說著,遞給韓濯片紙:“喏,和你我想得差不多。”

韓濯那夜奔行荒郊,一刻也未曾停歇,可卻連宋青瑛的影都沒見著,幾乎要清醒著夢魘,李三三神醫妙手給她紮了幾針才把魂兒喚回來,行軍路程不可耽擱,更何況宋青瑛十有八九便是被那羯族擄了去,韓濯率軍至雁門,不過是五日前的光景。

那石勒國主正是翻身為奴的羯族人支曲陸,羯族人善戰,可生性殘暴,甚至在漢人看來稱得上滅絕人性了。當年雁關諸國聯軍與大齊混戰,羯族人雖為奴隸,戰場卻極悍勇,當年有人稱,瞧見被俘虜的漢人兵士一個個在軍帳旁像牲畜一般被剝了衣衫,開膛破肚,四肢,首級,雙耳,胸腹被分別堆放在一處,大鼎中熱湯翻滾,蒸出來的水汽全是人脂的腥味,那些野狼一般的羯族人眼冒著金光,舉著木碗分而食之,慘絕人寰,仿若人間地獄。

宋青瑛便是落在這些人手中,韓濯每每夢中驚醒,都焦得翻身連連作嘔。

如今石勒起了內訌,那支曲陸不久前還聯合諸國來犯,可不知怎的突然病重,想必是內部有人藉此鑽了空子,那支曲陸戎馬一生,卻幾乎要在此番倒臺,不得不生了故技重施的心思,想攀上大齊的助力。

“詳談?他們羯族人實在有意思,倒不如說挾持殿下來威脅我叛國!”

韓濯撕碎了這張脆弱的紙張,憤憤道。

挾持宋青瑛,必然是支曲陸的授意,可最後真正劫走他的,卻不是支曲陸。

“那人叫石嚴,母親是漢人,和那支曲陸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也是......”林蔚頓了頓。

韓濯卻猜到了:“殿下一直聯系的羯族商人便是他。”

“是,”林蔚利索道:“他是個商人,短短五年之內,便壟斷了大齊與北方諸國及西域通商的全部商路,切斷了我們的好幾條路,我從前只以為他是生意場上的對手,沒想到他做這一切,其實是打著竊國的主意。我猜,石勒那將支曲陸逼到絕境的就是他。”

這邊大齊兄弟鬩牆,那邊石勒也上演著同樣的戲碼,實在是頗具戲劇性。

“他選這個時候動手,實在有些奇怪。”韓濯皺起眉。

本來支曲陸聯合諸國準備和大齊打仗,他來橫插一槓,即便是奪權勝出,這麼折騰下來,石勒還剩多少氣在,他難不成想玉石俱焚,做光桿國主?

不過就是仗著宋青瑛還在他手上,賭韓濯不敢出兵。

“還有個東西。”林蔚從懷中取出一方布巾,韓濯依言接過,瞧清楚時卻心髒怦怦狂跳,手不可控制地發起抖來。

上面的字跡由鮮血寫就,只寥寥三字,依稀可辨出宋青瑛的字跡。

“尚安,打。”

“他什麼意思......”韓濯周身都有些發顫。

“字面意思。”林蔚道:“他教你不必談,直接打,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不......我是說,我......”

“不敢?”

韓濯緊了緊拳:“我......”她恍惚了一陣,承認道:“是。”

林蔚瞧了她片刻:“他說尚安。”

“不,”韓濯丟了魂一般:“我想信,但我怕萬一......他因為我信了而......”

林蔚開口道:“他不小了,小濯。”

“他才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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