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在祖宅附近另置了數所宅子,都是給那些沒帶來胤都的妾室們住的。”
顏元今“唔”了一聲:“據本世子所知,這王員外過去在方州愛養小妾可是人盡皆知,可我怎麼看這府上卻連個女眷都沒有?”他嗤道:“總不能來了胤都後,便金盆洗手了?”
老婦立馬道:“老爺是又娶了些,不過不在府裡,據說是都養在城中別的宅院內了,老奴從未見過。”
喬吟道:“你是說,王甫熊在胤都城內建辦了些宅院,專門用來養那些女眷?”
“是。”
李秀色聞言心頭卻是一凜,買宅子養女眷?怕不是掛羊頭買狗肉……打著這名號做其他見不得人的事罷?
她想了想,開口問道:“那些院子在何處?”
老婦面露難色,搖頭道:“我們也只知道老爺置辦,卻從未聽他說起在何地。”
顏元今冷呵一聲:“瞞得倒死。”
陳皮機靈得緊,沒等主子吩咐已大聲道:“豈有此理!主子,小的這就去查!”
說完便要一溜煙朝門外走,可沒想到卻忽被一小娘子拉住了袖子:“等下。”扭過頭去,便見李秀色輕皺著眉頭,她輕嘶一聲:“我好像知道在哪。”
陳皮奇道:“李娘子曉得?在何處?”
李秀色斬釘截鐵:“大理寺!”
大理寺?
陳皮正將信將疑,還未問出口,便見自家主子率先站了起來,經過他與李小娘子身邊時,陳皮臂間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吃痛時下意識便將被小娘子揪著衣服的胳膊抽了回來。
自家小廝抱著胳膊“嗷嗷”哀嚎,廣陵王世子頭也未轉一下,懶洋洋道:“既都知曉在何處,愣著做什麼?走啊。”
好在廣陵王世子今日又是坐了那輛華貴寬敞的馬車來,幾人便又一同坐進了車內。陳皮駕車朝大理寺而去,李秀色於路上解釋:“喬姐姐,你還記得當日我們一行人因僵犬一事前來大理寺探查?”
喬吟點了點頭:“自然。那日李妹妹還受了傷,還險些殃及性命,眼下可好些了?”
道靈大驚:“李、李娘子你受傷了?!”
他與她坐在馬車內同一邊,說著便要湊上前來關心,卻被對面一柄今今劍毫不留情地擋了回去。
廣陵王世子看也懶得看他一眼,只是黑著一張臉,約莫是想起了那日小娘子的傷勢,叫著車廂內的氣壓都變得有些低起來。
道靈摸了摸胳膊,沒再吱聲,瞧見李秀色倒是一臉渾不在意,隨口答了句“早好了!”,又趕忙道:“就是那日,我們出了大理寺在周遭查探,發現那附近幾裡處,有數所沒人住的私宅。胤都建宅風也多半是建在城裡,那般高門大院,為何偏要建在那般偏僻處?”
“你是說那些 ……”喬吟這才回想起來,眉頭一跳,沉吟道:“的確,當時以為那些宅子取址是因著依山傍水的緣故,如今看來倒是未必,空宅幾所,緊閉門戶,恐怕是有些怪異了。”
“怪不怪異,進去看看便知道了。”
話音方落,馬車便已到了大理寺跟前。
照著李小娘子探出頭指的方向,陳皮又駕車而去,沒過多時,便果真如她所說,遠遠見著幾所宅子,院牆高大,不似普通人家的手筆。
只是還未停下,便忽聽陳皮在外大聲道:“主子,那宅前有輛馬車!”
此時天色已暗,此地又如此偏僻,這個點誰會在此處?
喬吟道:“莫非是王甫熊?”
李秀色聞言一喜,率先便跳下了車,只見不遠處那輛車內似是無人,而車前的宅院大門虛掩,人應當是已經進去了。
顏元今也下了車,盯著那輛馬車,卻忽而輕皺一下眉:“這車有些眼熟。”
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