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色點了下頭,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喬吟看她,忽而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你問她做什麼?”
“沒什麼。”
“你對她感興趣?”
“沒啊。”小娘子頭搖得似撥浪鼓。
喬吟狐貍眼上的眉梢卻是一挑:“她對廣陵王世子倒是很感興趣。”
“……”李秀色將被子朝上一撈:“關我什麼事。”
喬吟嘖嘖嘆了口氣:“之前我便曉得謝芊中意這廝,還是她親口告訴我的。”說著,見李秀色又探出頭來,便續道:“這胤都看上廣陵王世子的不在少數,但顏元今卻對誰都沒意思,我便沒放在心上,也未曾將此事同你提起過。怎麼,是她同顏元今有什麼了?”
李秀色立馬道:“關我何事!”
“那便是你和顏元今有什麼了。”
“……”
李秀色唇角頓時一抽,立馬再將被子一撈,整個人都如同蠶蛹一般鑽了進去。喬吟在旁笑看半晌,卻是微微咳嗽起來,喃喃道:“真好。”
翌日午後。
城南,一處高大的院牆外,府門前正中,倒著一捆粗長草蓆,不知裹了個什麼,橫在路上,擋了行人來往。
有人好奇,上前將那席子一掀,待看清何物,卻頓時栽去地上,屁滾尿流,高聲叫起:“死人!有死人!”旋即嚇得屁滾尿流而去。
來往的人迅速聚集,卻也不敢湊太近,竊竊私語起來。
“這怎麼死了個人?”
“是誰丟在此處的?”
“……”
不遠處,大樹蔭蔽處茶棚,有幾人圍坐一桌,假意喝茶,卻是遠遠觀望。
“王府。”其中一個小娘子抬頭看著不遠處那死屍後的宅院牌匾,慢吞吞將那匾上二字唸了一遍:“這又是哪位王爺啊?”
“哎呀,李娘子慎言!”對面站著的小廝立馬大驚:“衛朝是不止一個王爺,可於胤都城立府的也就一家!況且,廣陵王府是多麼氣派!我家世子還在這呢,怎好叫這個不值一提的小破宅子僭越了!”
說完話,還立馬拍馬屁地錘錘面前氣定神閑坐著吃果子的小郎君:“主子,今日這果子是宮中昨日新貢的,可還喜歡?”
廣陵王世子沒回他,只遠遠躺在椅上,朝著那府邸看,忽而冷笑一聲:“瞧著也不破,若是旁人不知,只怕還真以為是個王府了。”
陳皮見狀,眼珠子一轉,立馬懂了:“待事辦完了,小的就叫人把這宅子拆了!”
“那這……”小娘子抬手指著那牌匾。
“是王、府。”她身旁的另一位娘子介面道:“李妹妹需頓著讀。”
李秀色“哦”了一聲,立馬又追問道:“此人是誰?”
陳皮道:“喚做王甫熊,一個員外罷了。”
“員外?”坐在對面的道靈摸了摸頭:“世子,你為何要、要派人把在吳府昨夜抓到的暗衛丟、丟到他門口?”
顏元今沒答,陳皮只得在旁解釋:“之前主子查過,這個王甫熊曾於順天府調過都中百姓戶籍卷宗,最關鍵的是,此人似乎還與謝家有些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