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黃金屋線上免費看>靈異小說>長得醜就不配攻略病嬌了嗎[穿書]> 第166章 廣陵王世子懷疑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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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廣陵王世子懷疑自己聽錯了。 (2 / 2)

顏元今挑著眉沒應聲,只低頭拆起了包裹,自內掏出一柄卷軸來。

李秀色站在門邊有些想逃,又怕過於顯眼,硬著頭皮進去,扯起嘴角笑:“碰巧而已,沒想到世子也來了。”

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她打量了一下顏元今的神色,這小郎君今日穿了一身金色圓領廣袖長袍,配吉祥紋金冠,顯得額外矜貴,舉手投足間也都生出些倜儻滋味。她神思一飄,暗罵怎的一時不察開始欣賞起臉來了,又繼續觀察他表情,見他低頭安靜看著卷軸,似乎還真沒半點異樣。

她有些放下心,想來是自己多慮,指不定即使傳音雀真飛過去了也什麼都未錄到呢。如此一來,李秀色又變得從容,在桌邊尋了個位置坐下。

顧雋一邊為自己的畫作點墨添筆,一面道:“昨昨兄,為何專要白子石的卷子?”

顏元今沒搭理他,他低頭看著手上那份科考卷,經貢院存放儲存得十分完好,字跡也都十分清晰,就是卷面太大,不大好端詳,於是他手一偏,幹脆將卷軸於桌上一滾攤了開來,直接佔去顧雋的半處地方。

顧大公子“哎哎”叫喚了兩聲:“我的畫……”

他忙手忙腳亂將自己的畫作抽開放至另一邊桌上,一面又繼續自說自話道:“你不說我也曉得,昨昨兄是覺得白子石當年科考有鬼?”

李秀色原本不知他倆在說什麼,聽得稀裡糊塗,一聽“科考”二字當即一激靈,豎起了耳朵,只聽顧雋又道:“這幾日我邀人喝茶作畫,觥籌交錯間確實打聽出了些,巧得很,當年科舉前三甲共十七名進士,除卻都城早有姓名的那三兩世家,其餘大半與白子石都曾在同一個書院進習過。”

顏元今抬眼。

顧雋:“喚做英華。”

“英華書院?”廣陵王世子對都中有幾處書院並不瞭解,畢竟他自小於宮中進習,下意識便道:“有問題?”

這一回輪到了顧大公子賣關子了:“算是罷。”他說完便朝著廣陵王世子微笑,沒有要再說下去的意思。

顏元今把手中卷軸一收,騰了地方給他放畫。顧大公子立馬笑眯眯地把自己的大作重新鋪了回去,這才繼續道:“英華書院本沒有什麼問題,這些年來書院源源不斷為都中貢獻人才,也是尋常之事。不過這書院的山長是化過名的,化名前有一宗鮮為人知的履歷,便是他年輕時曾於都中某位世家家中私塾上過課,後並未去考取功名,而是出去創辦了宗學。”

顏元今沉吟著“嗯”了一聲,慢條斯理道:“所以這廝因著在謝傢俬塾待過,同謝家有過淵源,於是後來也可能一直暗中在替謝家做事,乃至或許整個英華書院背靠著的便是謝國公府?”

顧大公子一愣,雖說他就是這麼想的,但還是仔細回想了下方才自己的言談之中還尚未透露半個“謝”字,有些訝道:“昨昨兄怎麼知曉是……”

“蒙的。”

“……”

廣陵王世子睨他一眼,懶洋洋道:“你倒是也有幾分用。”

顧雋有些不好意思:“昨昨兄過獎過獎。”他說著,又從懷裡掏出了個冊子,創造新一份驚喜:“這是名單。”

顏元今翻開那小冊,上頭記載的便是這些年科考之中但凡曾於英華書院見學之人,除卻自幼於其中受教者,哪怕是隻去了十天半個月的也標註了出來。

廣陵王世子頭一回對顧雋有了幾分刮目相看,微眯了眼:“這你是從何處找來的?”

沒等顧大公子答話,又忽然皺眉:“這名冊並非三五日便能做完,還有你喝茶吃酒套著的那些訊息……”

“顧雋。”顏元今握冊的手一頓,抬起頭看他,眸色中帶著幾分意外,許久才續道:“你很早便開始查了。”

顧雋聽到他的話,也沒有說話,只是抬筆繼續去作自己桌上的畫。

他氣質不比顏元今天生摻著些驕矜紈絝,也不比謝寅看上去沉穩和文質彬彬,倒是顯得有些獨有的溫潤與從容,這份從容中帶著一絲慢吞吞的懶散,彷彿這世間什麼事都不大著急,沒他的紅棗桂花糕重要,也更沒他的畫重要。

顏元今也不用他回答,猜也都猜著了,他只是有些意外,他認識這個循規蹈矩的顧阿繡十幾年,還是第一回見他有此般韌性。

廣陵王世子不由得嘖了一聲:“當日於無惡嶺中捉僵後便見你對他所言一言不發,以為你是被那江照嚇暈了,沒想到你是默默記下了。一個人偷偷摸摸幹了這麼些事,是打從回胤都第一天起,就開始著手替他查冤了?”

李秀色不由得一愣。

顧雋眼下正好落完最後一筆,他低頭欣賞自己的畫,只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本質上顧某也是個讀書人。”

沒有讀書人可以經受得住、抑或是旁觀得了那些。

所以他悶聲做了大事,也沒和旁人說,只因自己想做,便默默記下了。在他這裡不為什麼僵屍案情,他也不關心其他,只是為了江照,也為許許多多同他一樣的人。

行事素來緩慢且光風霽月的顧大公子學會了一點一滴去暗中琢磨、背地探查,打點人情,為一個人沉冤昭雪,為一個人尋求功名之路上遇到的不公實情,只出於惺惺相惜的憐憫。

李秀色這才知道他們談論的是什麼。

她微微探身去看桌上的畫,發現原來畫上作的是個人。頭戴鬥笠,身著蓑衣,於漫天大霧,迢迢山水中赤足行走的人。筆墨在那人的腳下暈開,像路上踩過又綻放出的花。

她情不自禁道:“顧公子畫得真好。”

顧雋素來是個謙虛的人,偏偏在畫上從來不過分自謙,頗為認同地點了下頭:“顧某也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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