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等你做了駙馬,再做壞事還得了?
”不知姑娘在說誰, 在下並不認得什麼廖子司。”半晌,只聽得白子石別過臉,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放屁。李秀色觀察他臉色, 她也來勁了, 不打算走何迂迴戰術,上來便道:“你是直接搶了廖子司的試卷?”
白子石一驚, 見鬼似地看她,神色頓時大變:“何來此言!”
“那你是偷的廖子司的試卷?”
“我沒有!”
“哦,我知道了。”李秀色上前一步, 幹脆把手在桌上重重一拍, 下結論道:“你抄了廖子司的試卷。”
“我——”白子石被這咄咄逼人的小娘子逼得滿臉漲紅, 可言語間不知為何有一瞬間的磕絆, 嘶啞道:“……姑娘休要胡言亂語, 白某乃讀書人, 自幼受教,堂堂詩禮之家出生,怎會做出如此齷蹉事來!誠然今日白某是居於此地, 可我已與你三人認真解釋過, 莫非便因如此就要質疑白某的功名作假嗎?況且科考乃大事,當年會考場上都中有禮部親自作監, 姑娘這般汙衊於我, 莫非還想質疑禮部公正?!”
話音剛落, 便聽一旁懶洋洋的聲音:“也並非質疑不得。”
白子石震驚望去,廣陵王世子說完這一句就沒再發什麼話了, 倒是小娘子乘勝追擊:“白公子, ”她盯著他,像是覺得好笑:“我不過說你兩句, 隻字未提廖子司是考過科舉的,也沒說我所指那捲子便是當年科考時的,你上來卻口口聲聲提什麼功名、提什麼禮部?我倒要問問白公子此話何意,這同你的功名又有何幹系?”
“……”
白子石臉色一白,他因飲酒本就情急之下說漏了嘴,儼然成了不打自招,大聲道:“我怎曉得!若非姑娘這般胡攪蠻纏,怎會逼得我口不擇言!我並不知廖子司是何人,更不曉得他什麼科舉不科舉,只是方才姑娘提及為‘試卷’,白某不過順其自然聯想到了而已,自證清白有何之錯?”
“狡辯!”
“荒謬!”這小娘子看著其貌不揚,卻這般牙尖嘴利,白子石見她不肯放過,只當她是這兩位世家公子誰 帶來的隨婢,有些惱羞成怒:“說來你又是何人!我好歹是當年皇上親筆封的禦前探花,如今翰林院編修主事,兼任內閣三品史官,為聖上代筆攥書,由得你一個不知姓名的區區婢子在這編排拷問?!要問也該是——”
話未說完,背後忽然被人踹了一腳,當即朝前狠撲了出去,顧雋在他正前方,識趣地讓了個位置,便見白子石頭臉都摔在地上,頓時痛撥出聲,面上擦出絲絲血來,嘴上也磕破了皮肉,滲出殷紅。
“不會說話這張嘴便別要了。”顏元今拍了拍靴上的塵灰,輕飄飄道。
世子踢他踢得看著輕松,卻是用了內力,想來是不想這廝好過。
探花郎到底是個文弱公子,被這麼生生一踹,先不說擔心臉上掛相,尾骨此刻都錐心的疼,半晌才忍著痛揉著腰於地上爬起。他好歹是大官,還被平嬰公主看上,日後止不準還會與這位廣陵王府上的世子攀親,眼下卻被這麼生生踹了,當真是半分顏面也不給,乃至於言語間甚至都摻了些悲憤:“白某是何處惹了世子不快——”
“白公子。”顧雋似乎有些不忍心,但也沒上前去扶,只好心介紹起了李娘子:“這位乃是欽天監監□□上的千金。”
欽天監監正,區區五品……白子石對顧雋的介紹先是莫名,後有些不屑,但他此刻酒還沒全昏了腦,聯想廣陵王世子的臉色,總算轉了過來。
他神色一時慌亂,正要解釋說是“失言”,顏元今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出了鞘,朝他脖頸處壓下來:“給你兩個選擇。一,說實話,”劍身幾乎是抵他腦袋,只要生生一劃便落了:“二,這東西我替你收了。”
白子石雖是驚恐,卻也知曉這世子斷不會真的動手,強撐道:“我可是當朝命官!未來的駙馬!你怎可隨意殺我!”
顏元今笑了:“你也知道你是未來駙馬。”他抬眼望了望四周環境,嗤道:“那便麻煩些,將你從此處五花大綁去了,前門出去,一路行中央大道抬到禦前,倒也省得本世子親自動手了。”
“……”
白子石臉色此刻已是慘白。莫說是已被公主看上,聖上有賞婚加封之意,就只這探花和內閣攥書的官身,今日之事傳揚出去,名聲與性命也全都不保。難怪他們今日前來,專捉他這般,分明早有預謀!他此刻衣衫不整,再從青樓一路抬走招搖過市,只怕還沒到宮門口,他便恨不得一頭撞死了!
顧雋在旁小聲給李秀色遞話:“我們之所以不去白府,為的便是此刻。一來掩人耳目不被他背後之人發覺,二來身臨此地才更好捉其把柄命脈以來要挾。”
李秀色豎大拇指:“卑鄙。”
顧雋:“過獎。”
似是已知掙紮無用,許久才聽那探花郎認命了似的,長嘆一口氣:“世子想問什麼?”
審問的事是顧大公子來做的,他性子最為溫和,不比其餘二人沖動,不僅言語親切好似在聊家常,還貼心地給對面的罪人遞了張帕子:“擦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