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色托腮道:“迎玉,有期望白玉無瑕的意思,喬姐姐真是人長得好看,名字也好聽。比我的正規多了。”她嘆口氣,又扭頭問:“那衛道長呢?可也有小字?”
衛祁在搖了搖頭:“小道出生後,父母因無力撫養,便將我送往了觀中,未來得及替我取字。”他想想道:“不過我有一道號,是師傅讓師兄替我取的。叫做……”
“道機。”說話的是喬吟,她鬼使神差接了話,而後抬頭道:“可是換作道機?”
衛祁在愣了愣,詫異道:“喬姑娘如何曉得?”
竟真的是……
喬吟的面色難看了片刻,隨即斂去眸色中的失落,搖搖頭道:“小道長可是忘了?你過去曾同我講過。”
“是麼?”衛祁在撓了撓頭,冥思苦想一陣,喃喃道:“我怎的不記得了……”
話未說完,忽聽客棧門外一陣響動,似雄鷹長嘶,陳皮聞聲連忙跑了出去,沒過多會兒便抱著一個包裹匆匆忙忙跑了進來,一面跑一面道:“主子,來了來了!宮裡的鷹使,連夜將那千年雷擊棗木飛送來了!”
雷擊棗木?此言一出,數雙眼睛齊刷刷望了過來,衛祁在眸中滿是驚訝之色,雷擊棗木已實屬難見,宮中竟有千年生的麼?李秀色雙眼也亮得出奇,她對寶貝有著極大的好奇心,想著要一睹真容,屁顛顛便從那桌湊了過來,伸長脖子要看。
包裹擱在桌上,顏元今見她那副望眼欲穿的模樣,微微皺眉,清清嗓子道:“你……離得太近了。”
他擺擺手,再咳一聲:“遠一些。”
李秀色“哦”了一聲,稍稍朝後退了一退,忍不住小聲嘟囔:“昨夜你可不是這樣呢,才一晚上便翻臉不認人了。”
本以為聲音小的只有自己能聽見,卻不想廣陵王世子嘴角抽了一抽:“你說什麼?”
“沒什麼。”李秀色故作神秘地嘆了口氣:“唉,有些往事就讓我自己一個人記得吧。”
顏元今面色難看:“我也記得。”
誒?
李秀色一驚,立馬又湊上前去:“世子也記得?你你你、你記得你昨夜那個樣子——”
話未說完,她的腦袋便被一隻手硬生生推了回去,廣陵王世子似忍無可忍道:“我說了,離遠一些。”
李秀色雖退回去,嘴上仍不依不撓道:“世子,你真記得?那、那我抱你你也——”
話未說完,一旁的陳皮險些崴了腳:“抱、抱誰?”
李秀色再接再厲道:“我抱你不是故意的,是你要求的,你不能怪我。”
陳皮有些站不穩了,扶住桌子:“誰、誰要求的?”
另邊桌上,衛祁在吃驚地張大了嘴,喬吟和顧雋貼心地替他託了託下巴。
顏元今眼下的臉色可謂是黑得比煤炭還黑,在這黑當中還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紅,李秀色驚奇地發現這廝耳朵居然也會染上紅暈,莫非是想起昨夜種種過於羞愧了?她還未來得及再開口,便聽他道:“你若再多說半個字,我便叫人把你這張嘴縫上。”
李秀色立馬捂住了嘴。不過說起來,這廝的要挾好像愈發沒那麼血腥了,居然只說“縫上”,也沒說“割了”,想來這段時日朝夕相處,到底是有些效果。
顏元今將包裹拆開,正見有兩段半掌粗的雷擊木,他將兩木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瞧見上頭紋路清晰精緻,眉頭不由一挑。在包裹中另外還有一封信,隨著他動作不小心晃至了地下。
李秀色眼疾手快撿起來,再給他遞了過去。廣陵王世子卻只掃了一眼,淡道:“拆開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