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祁在聞言,登時道:“萬萬不可!僵由人而來,便也有輪回,罪大惡極者行地獄道,尚可感念者行黃泉道,皆需我帶回觀中,陣法超度,入棺下葬!”
“若我偏要殺它,你奈我何?”
“你——”
“我?”顏元今看他:“你不讓我殺它,是想讓我白跑一趟?還是你以為本世子今日來這一趟是為了什麼?”
陳皮立馬在後頭狐假虎威地伸長脖子附和道:“我主子就是來跟你搶人……不,搶屍的!”
衛祁在儼然也有了幾分怒氣,正色道:“衛朝有律,僵屍案向來由陰山觀主管,無論是否作惡多端,都要降伏後帶回觀中!況且陰山觀每年能從這些僵屍身上提取多種不同血液,從而研製各式法寶,用以制裁於它,這一隻遊屍僅十年修為便練到如此地步,乃實屬罕見,殿下可知若不帶回去鑽研,以後再碰見此等難纏的,又要費多少功夫!”
廣陵王世子冷哼一聲道:“關我什麼事。”
顧雋對世子向來看道士不順眼的事也有所耳聞,眼下見雙方突然莫名其妙吵了起來,便努力道:“和氣生財……”
顏元今:“閉嘴。”
他抬劍,而後懶洋洋道:“不想讓我殺也行——那就看你攔得攔不住我了。”
話音剛落,他左手一摸劍穗,食指輕挑繩結,穗上銅錢幣便如數落入掌心。他手速極快,手掌一翻,那七枚銅錢便自成一排,穩穩貼上劍身。
衛祁在頓時心驚,還未反應,便見顏元今忽而一挑眉,手上稍稍一用力沒,手中劍瞬間飛出,竟是……竟是要直直沖著朱娘子身上而來?!
李秀色頓時驚呼,衛祁在更來不及思索,拂塵當即阻擋而去。
誰料他剛剛伸過手,那沖著朱娘子的劍頭卻猛然一轉彎,如利劍般“唰”一聲,幾乎只在剎那之間便遠遠抵上了遊屍咽喉。
遊屍眼下屍氣受制,只聽“撲通”一聲,腦袋竟於瞬間落地。
劍上的七星銅錢陽氣旺盛,燃起烈火,只於剎那之間,便將它燒成了灰燼,
“啊。”顏元今道:“你沒攔住。”
“……”
衛祁在似是被氣得不輕,這廣陵王世子竟聲東擊西!
顏元今倒絲毫沒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何不妥,只抬眼看他道:“還要多虧了你,若是沒被符紙貼住,我還殺不了它。”
衛祁在道:“世子為何非要與小道作對?你這般不可理喻,要我如何回去面對師傅?”
陳皮立馬蹦起,替主子表態道:“道長別問了!你還不知道嗎?我主子就是存心讓你不能回去交差的!”
“……”
陳皮說完,見主子並未吭聲,深覺馬屁拍對了,再接再厲道:“再說了!以往幾年主子也搶殺過幾次,那些道士都服了主子,並無怨言,事已至此,您這純屬技不如人,便不能怪我主子,趕緊打道回府罷!”
李秀色在一旁觀戰,要不是她現在有些頭暈,只恨不得拿布給他把嘴塞上,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小廝,說這話不是存心氣衛道長的麼!
雖然滅了亓寶權她也莫名覺得痛快,但是這騷包世子的氣焰太過囂張,她屬實也有些看不下去,說起來,今晚要不是他,她也不會……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