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蠶尚在雲霧中:“小姐,倒貼是什麼?”
“就是……反正不是好事,說了你也不懂。”李秀色擺擺手,繼續道:“總之,雖是有些許肉麻,還有點兒惡心,但效果終究達到了。”
說著,她便從一旁的木盒裡抽了張新信紙,提起筆,又是唰唰唰一通發揮。
小蠶在一旁道:“小姐今日又寫的什麼?”
“今今比星辰,色色慾摘之。”李秀色自通道:“我編的,是不是顯得很有文化?”
小蠶一個勁點頭,有沒有文化她不大瞭解,總之不是罵人之詞,那可真真是好極了。
李秀色欣賞完情詩,又將信紙翻了個面,於背面的角落客客氣氣寫上一行小字:“此封也為拋磚引玉,明日信中才是真正大事,事關生死,世子定要親啟。”
小蠶好奇道:“這又是什麼?”
“魚餌。”李秀色笑眯眯道:“昨日那封我也在背面寫上了,想來那騷包肯定看得見。”
她好一副胸有成竹:“你放心去,有我昨日打過招呼,他這封定然會收下的。”
小蠶點點頭,莫名跟著自信了起來,方要出門,卻聽身後“哎呀”一聲,回頭去看,卻是小姐不小心打翻了桌邊上的木盒,盒中紙張唰啦啦落了一地。
“小姐!”
“沒事,”李秀色一擺手,彎腰要去撿,卻眼尖看見紙張底下竟還有個精緻的小荷包,荷包底下用黃線繡著個小小的“複”字,不由奇道:“這是什麼?”
小蠶連忙過來幫忙,卻有些支支吾吾:“這、這……”她咬咬唇道:“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您上次讓我把這東西拿出去扔了,可我忙著去做活,將它先隨手一放,想著過會再扔,後來想找卻又找不著了,沒想到怎麼壓在了這木盒底下,許是夾在紙張中間,我沒發覺……”
她解釋了一大通,李秀色卻是一臉茫然:“我讓你扔了?為什麼?”
她把荷包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觀賞:“這不是挺好看的呀。”
小蠶愣了愣,難不成小姐傷心過頭,患上失憶症了?
她吞吞吐吐道:“您上次被那高複公子拒絕,回來哭了小半月,過去繡好的荷包也沒法送了,所以才叫我扔出去的。”
高複?
李秀色一愣,目光定在荷包上的“複”字上,仔細地回憶了一番。
想起來了,李譚之罵她的時候提過,在揚州亭外和那高蘭吵架時也聽她提過。
是高蘭的長兄,原主心心念念鼓起勇氣寫了情書告白,結果被他當眾羞辱、拉去妓院、還高調嘲笑了許多天的那個狗男人。
李秀色登時氣不打一處來,這狗男人和那騷包世子就應該被捆在一起丟進河裡浸豬籠。
她將荷包朝桌上一拍:“燒了!”
“是!”
“哎!等等。”李秀色見那荷包還有個抽口,便又拿過來拆啟,掏出來條由細繩編成的紅色手串:“這也是給那狗東西的?”
“……”小蠶消化了下這個稱呼,而後撓撓頭,似也記不清了,不確定道:“這手串似乎不是,我見小姐過去好像戴過,或是小姐你不小心放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