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一激靈,立馬道:“沒有,什麼也沒放,您嫌那些生畜髒,從來也不碰,我哪敢再放東西進去惹您心煩。”
“做得不錯,”顏元今扯了扯唇角:“吩咐下去,今夜誰也不許進我院中,有違命的,把他腦袋摘了。”
陳皮連連稱是,忙不疊跑了出去。
待陳皮走出許久,整個棲玉軒都空了,屋內的顏元今才動了動身子,單手支腮,慢吞吞將目光移向了屋內靠牆的書架上。
他隨手往桌上摸,本想摸個茶蓋,卻摸著了一個硬硬的信封。
廣陵王世子動作一頓,似乎覺得茶蓋還是信封都沒什麼差別,便將那信封捏在兩指之間,眯起眼,對著遠處書架上的一塊玉獅比劃。
而後彈指一丟,那信封便飛了出去,宛如利劍,直直砍上玉獅的腦袋。
“啪嗒——”
獅頭掉落的瞬間,書架瞬間位移,牆後轟隆一聲,慢慢轉開一道石門。
信封完成使命,沒了內力加持,瞬間軟了下來,晃晃悠悠地從書架上掉落,又一併飄進了石門後的密室。
顏元今抬腳,也慢騰騰走進了黑暗之中。
在他背後,窗外的月光緩緩灑落進來,鋪起滿地銀輝。
密室中,僅有一張冰玉床,一條鐵鏈,鏈上還繫著兩副手銬。
顏元今習以為常,懶散地分別將自己的兩隻手腕銬上,又將鑰匙丟至一旁。如此,便不會在發作時控制不住出去傷人。
冰玉床寒氣森森,他卻恍然無知覺,沒骨頭似地躺了上去,閉目養神。冰玉可消心中業火,減去幾分徹骨之痛,他自幼便是躺慣了的。
一炷香。
兩炷香。
……
銅錢鈴鐺突地開始急促晃動。
皓月當空,廣陵王世子的雙手倏然間微微顫抖了起來。
李府。
李秀色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看著窗外愈來愈暗的天色,不放心道:“小蠶,你確定親手把信交給廣陵王府的人了?”
“是呀小姐,”小蠶道:“您都問我第三十遍了,我真的交給了王府的小廝,那小廝模樣挺好,瞧著便是世子身邊的人。”
是了,也只有那以貌取人的騷包挑下人都得挑順眼的。
可……
李秀色抱著腦袋哀嚎:可為什麼系統現在還不提示通關啊!
難不成她失策了?廣陵王世子根本沒收她的信?還是直接連帶信封一塊不耐煩燒了?那家夥眼睛長在頭頂上,怕是真的不屑於開啟吧?
過了一會兒,小蠶收拾碗筷出門,抬頭望天道:“小姐你看,今兒個是十五呢,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