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殘卷錄二） 狐引舊魂醒，天子借命活……
「殘卷錄二：狐引舊魂醒, 天子借命活。」
眾人回到啟祥宮
陸子堯早已等候多時，一開啟門，就看見趙靈均與落葵扶著一個面容枯槁的女子, 也沒多問, 而是先行用符咒設下屏障, 再引眾人前往偏殿。
偏殿內
“這裡是成君的私庫, 我同她打過招呼了，不會有人進來, 你們放心——”
話還沒說完, 就被趙靈均質詢的聲音打斷。
“成淵，你早知她是狐族？為何此前不說？”趙靈均拉住成淵的衣袖，目光如炬般洗亮。
成淵迎上趙靈均的視線，連忙扶上趙靈均微微顫抖的雙肩，沉聲解釋道：
“我原也未曾察覺到江浸月身上的仙狐氣息，只是離開了天虞山後才發覺有異——往生咒乃上古秘術, 非凡胎□□所能驅使, 此事於鬼域而言非同小可……”
成淵忽然停頓, 又道, “那日我不告而別, 是因結魄燈一事受到鬼域急召，這才知曉仙狐還魂之事……”
成淵的眼中黯然失色，手如垂死蝶翼般落下，他抬眸, 眸光忽明忽滅——
“靈均，你怪我嗎？”
聽完這番話，趙靈均怔了怔——
原以為，成淵身為鬼帝君, 不必拘束經歷凡人生老病死之痛，比起她來似乎自由太多，原來也會有迫不得已的時候……
趙靈均鬆了鬆肩，目光微垂，指尖觸上成淵懸停在半空的手。
奇怪的是，那手寒涼如玉，彷彿只有與她接觸後才能偷享一絲溫存。
趙靈均搖頭，聲輕如煙：“我沒有怪你，只是怕你瞞著什麼都不願說，又打算獨自一人面對所有。”
成淵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眸光閃爍，反過來牢牢抓住趙靈均的手，堅定道：
“我向你許諾過我不會如此！靈均，在這世間，你說什麼我都會奉為司條。只是仙狐一族……”
“仙狐一族怎麼了？”
成淵正欲開口，卻被打斷——
“只是仙狐一族是天機早已定下的命數，即便是幽冥之主也不可輕易插手，是嗎？”
趙靈均循聲望去，只見陸子堯信步上前，不知盯了二人多久。
她皺起眉，疑惑地看著他推開自己和成淵，一步步靠近虛弱的息嬈，抬起她的手腕搭脈了好一會兒，隨後輕輕嘆氣搖頭道：
“你們不該將她帶回來的。”
“憑什麼？”趙靈均不服氣，“就憑你們符玄門一派所謂的天機還斷言過息嬈就該成為一國之後麼？若她不願呢？天機若能決定世間一切之事，那還讓人有情有義做什麼？幹脆將所有人都變成聽話的傀儡不更能稱心如意嗎？”
一股難以言喻的激潮湧上趙靈均全身，她心中似被什麼東西點燃了似的，要大口地呼吸才能澆滅怒火。
她扭過頭——
“我不管，人是我救出來的，她去哪就去哪，犯不著回去跳那個火坑。”
陸子堯聞言怔然，素日裡與趙靈均唇槍舌劍地爭執，此刻竟化作無言——
他從前也不信天命。
可天命驅使他前往錦西城，又讓他遇見江浸月。彼時他尚覺天命雖無常，亦偶有垂憐——
直到他得知趙成君奉詔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