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均瞳孔微顫，瞬間慌了神。自己尚未摸透對方的心思，不如先裝作宿醉忘了昨夜的事，今後再表明心意也不遲。
可成淵不想給趙靈均裝聾作啞的機會，欺身靠近：
“昨夜你纏著我……”
趙靈均連忙用手捂住成淵的嘴巴，二人此刻相距不過一個指關節，成淵透過趙靈均的指縫都能敏感地吸取到她呼吸的溫熱。
不知著了什麼魔，成淵的手掌輕輕覆蓋在趙靈均的手背上，隨後將她的手按在趙靈均自己的胸前，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發頂：
“靈均，仔細聽聽。”
砰砰砰……
心跳聲十分猛烈，和趙靈均昨夜靠在成淵肩頭時聽見的心跳聲如出一轍……
莫非……他已經察覺到了？
趙靈均抬頭看著成淵，眸光水潤，唇齒緊閉——她的慌亂在他的面前隱藏不了一分一毫。
成淵視線往上稍移，用指腹撫平趙靈均眉間的擔憂，輕笑一聲：
“不用瞞我，我說過，有我在，別人傷不了你一絲一毫。”
趙靈均心中一驚，垂下眼眸，眼珠一轉——難道方才旖旎的氛圍……是自己想錯了？
於是她試探地開口：“師父也知道鬼帝在天虞山中了麼？”
成淵神情一滯，臉上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握著趙靈均手腕的五指漸漸收緊，掐得趙靈均生疼，轉而目光一沉，眼底陡然間散發出寒意：
“你是何時得知此事的？”
趙靈均吃痛地甩開成淵的手，輕輕轉動手腕，惱怒地看著成淵：
“聽師父的意思似乎早就知曉此事，怎麼，這麼大的事，你還要一直瞞著我嗎？”
成淵死死盯著趙靈均，看樣子她只知道鬼帝的存在，還未曾探知到鬼帝便是自己這層身份……自己果然還是低估了她，看來以後萬不能讓趙靈均一人行事，時時刻刻鎖在身邊才好。
“知道，但靈均，此事危險，牽涉到整個陣靈派的安危，聽為師一句勸，別再插手此事了。”
假借關心，成淵的掌心親撫上趙靈均的臉頰，隨後緩緩下滑至頸側，忽然用力，將她的頭輕輕靠向自己。
趙靈均心覺成淵似乎有些不對勁，可又心中竊喜這份轉變，於是安然順從地讓成淵將自己擁入懷中，輕聲說道：
“這段時間我的功力大有長進，宴席前探查了《白澤圖》才得知的……師父，你說十方諸天陣……會不會就是鬼帝在作祟啊？”
趙靈均說著說著一把推開了成淵，繼續闡述自己的推測：
“說不定傳言不虛……鬼帝假借天災開啟十方諸天陣，趁機收取亡魂，放任妖鬼流竄禍害人間也說不定啊！”
成淵無奈地看著眼前的趙靈均一字一句地說出自己的推測，反問道：
“若真如你所言，鬼帝為何要禍害人間，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趙靈均被問得啞口無言，強行解釋道：“可話本裡的反派也經常毫無顧忌地為非作歹啊，無惡便無善，不都是為了彰顯主角的正義嘛？”
趙靈均餘光偷偷瞟了幾眼成淵，見成淵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對話中之詞毫無反應，自覺這個說法站不住腳，幹脆破罐子破摔，氣急敗壞地錘了成淵一拳，嘴硬道：
“好吧，我承認平日裡話本看多了，但我還是覺得鬼帝一定與此事脫不了關系……說不定連我們都是被他設計騙過來的……”
趙靈均的拳頭落在成淵身上不痛不癢，成淵一個反手摁住趙靈均，雙眼微眯：
“那話本裡有沒有說過……徒弟喝醉離席，還在酒後纏著自己的師父不放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