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和尚口唇發白:“你何時攜帶利器入寺內,實在是大不敬……”
裴侍衛淡掃了他們一眼,還沒有等這群和尚把不敬兩字說完,裴侍衛已經抬腳一踹開了閣樓門。把個和尚們震得全部呆掉。
之前青龍寺強行收繳了兵器,可裴家暗衛為了保護主子,身上暗藏的兵器有多少旁人又怎麼會知道。
一陣難以言喻的軟膩味飄出來。
“所有人暫且退後!”玄泰揮起衣袖將身後的和尚擋在門外。
這氣味逼得人把注意力聚集到了這間房內。正對大門的就是一張床,趴著的明顯是個和尚,臉面朝下,看不見容貌,可那腳上的僧鞋也能看出身份。
一個和尚顫抖叫了一聲:“是慧、慧根師兄嗎?”
床上的身影聽見叫喚也紋絲不動,不知是睡著了還是什麼。荊婉兒心頭一跳,眼睛盯著床榻。
裴談不動聲色掃了一圈。
這裡不像是青龍寺的禪房。滿眼的嫣紅和華麗錦被,角落裡有一件被丟棄的僧衣。那僧衣上點點斑駁,刺目的顏色,似乎是血。
玄泰在門口站了站後,第一個走到了床前,迅速去看慧根的情形,“慧根!?”
到了跟前,玄泰後退了兩步。
慧根的後腦勺上,有一塊碗口大小的傷疤,正往外面滲著血跡。
先前他們聞到的那股味道,正是這股血腥味,和屋裡甜膩味混合在一起的詭異味道。
玄泰片刻才像是反應過來伸出手,指尖顫抖的才碰到慧根的脖子裡,也是一片濕潤。黏糊糊的血,讓玄泰收回了手。
已經沒有呼吸跟心跳,最主要連身體都已經冰涼了。
直到玄泰抱住慧根的肩膀,將他從背面翻過來。
那蒼白的和尚的臉,真的就是慧根。
一屋子和尚頓時都跪了下來:“慧根師兄!”聲音悲愴和滿臉的倉皇。
荊婉兒直直盯著床上的慧根。她不敢相信。
玄泰一手心的血,盯著慧根的臉眼圈紅了。
裴談走到角落,撿起了那僧衣,看了一眼後對玄泰道:“玄泰師父,請你先出去。”
玄泰明顯沉浸在突然的悲意中,他看著裴談,喉頭動了動說道:“恕貧僧不明白施主的意思。”
裴談慢慢站起身,盯著玄泰說道:“雖然很抱歉,但既然出了命案,從此刻起,就是我大理寺的事情了。”
這間房如此詭異,應該立刻封鎖現場,阻止再多人的進入。
命案兩個字顯然刺激了這些清修的“出家人”,玄泰臉色更變了變,“施主莫非說我青龍寺中有人殺人……”
裴談打斷道:“敢問這裡是慧根的禪房嗎?”
玄泰顫聲:“自然不是。”
裴談說道:“那如何解釋慧根出現在此。”這間房子的佈置也不可能屬於青龍寺任何一個和尚。
難道慧根進來之後,還有本事自己從外面鎖門,造成此密室,“後腦受到撞擊,慧根一個人做不到,擊倒他之後,和離開鎖門的人都是那第二人。”
裴談不再理會和尚們,轉身吩咐唯一跟來的裴侍衛道:“立刻封鎖現場。所有人最好不要再碰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