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艾琳菲兒的提出的辦法絕對是可行的,而且也是個好辦法。但是,作為國王的培迪此刻卻並沒有露出應有的感激笑意。
“剛才的那些話…是誰教你說的?”
培迪的這句話幾乎就是本能的說出口,同時臉上還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之色。
“你覺得是有人在透過我向呈遞的這些話?”艾琳菲兒微微站起身提起水壺,“嘩啦啦”滾燙的開水衝散了茶葉的同時她說道:“那麼,你覺得有誰可以影響到我?誰又能影響到我?”
培迪靜靜的看著妻子泡茶的動作沒有沉默著,艾琳菲兒抬眼看了看丈夫,然後又專注著手中泡茶的動作低聲說道:“你只記住了你國王的身份,卻忘記了我也是這個國家的王后。”
艾琳菲兒帶著平靜表情提起茶壺搖了搖,為培迪的茶杯中的倒滿整整一杯茶水後尤為自己盛滿,放下茶壺和丈夫對望幾秒後問道:“你為什麼會下意識的懷疑我?”她的語氣中帶著很明顯委屈,但她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委屈,而是保持著倔強的堅韌。
“我並且有懷疑你,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培迪立刻否認,在和妻子對視中他首先轉移了視線,“我必須弄清楚任何事情…希望你能夠理解我,我也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當然,我非常理解你…我是你的妻子,這個國家的王后,我怎麼可能會不理解你?”艾琳菲兒忍著心中的苦澀露出一副恬淡的微笑,伸出手拿起茶盤中的撥好的果仁放在嘴裡。
培迪捧著茶杯感受著上面滾燙熱量,低著頭盯著茶杯裡茶水微微盪漾的樣子,沉默半響後說道:“在決定啟用伊蒙德男爵的時候,我已經下令警察局著手準備兩年前的‘軍費貪汙案’案卷檔案,伊蒙德男爵抵達哈倫斯行省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配合警察局偵辦這個案件…而且,我也相信這個案子很快就能偵辦完。”
“原來你早有準備。”艾琳菲兒吐出一口氣顯得有些氣餒,“我聽城中貴族夫人們談論伊蒙德男爵的事情後,查詢許多資料苦思許整整一天才想到的這個辦法。”雖然丈夫沒有再詢問,但艾琳菲兒還是不動聲色間解釋了這件事情。
“國王辦公室裡集中了整個王國最具智慧的一群人想了許久也才想到這個辦法,你一個人能夠想明白已經很厲害。”培迪這個時候不會吝嗇他的讚美,“你一個人抵得上國王辦公室裡所有的大臣。”
“還包括這些大臣的國王!”
“對,還包括他們的國王。”
玩笑的語氣下兩人相視一笑,很快輕笑變成了狂笑,是一種收不住的狂笑…不多時,整個園子裡都充斥著兩人的笑聲。
接著,兩人又開始沉默,不過這一次他們的沉默是一種恬靜的沉默。
在沉默中,艾琳菲兒拿起一本故事類的書籍翻看閱讀,培迪則有些不怎麼情願的翻開提前放到桌面上的檔案。
紙張翻閱的“沙沙”聲持續了近半個小時,培迪好似突然想起什麼一般放下手中的檔案,問道:“菲麗絲在法師塔的學習還好吧,德瑞克城發生叛亂後我本打算接她回來,法師塔那邊也是這個意思,但她本人卻不同意。”
“你就放心吧,菲麗絲在法師塔很好,最多還需要兩年的時間她就可以擺脫‘學徒’的頭銜,成為正式的魔法師。”艾琳菲兒用手壓著書頁望著丈夫,“如果不是她的課題太難,也許今年就可以成為正式魔法師。”
法師塔的教學方法不同於騎士訓練,只要學完課程就可以畢業,法師的訓練還必須要有自己的課程,而且完不成課程是不允許自稱魔法師。
這也就導致許多人一生都只能研究最低端的魔法課程,直到死亡都只能是法師學徒。這其中自然有與悟性有關,但更重要是沒有足夠的財力。當然,克魯里亞王國的公主,根本不需要關心財力問題。
“菲麗絲選擇了什麼課題?”培迪有些好奇。
“她試圖製作火焰傀儡!”艾琳菲兒攤攤手,“她好像對火系魔法情有獨鍾,但製作火系傀儡卻並不那簡單的事情,畢竟火元素的破壞能力有目共睹…因為,她需要設計一個法陣保證傀儡能夠執行的同時又要保持火系魔法的破壞力,而且還需要保證傀儡本身不被火系元素吞噬。”
“聽上去根本不可能實現啊?”培迪發自內心的感嘆了一句。
艾琳菲兒卻笑了笑說道:“但理論上卻是可以實現的,而且菲麗絲的試驗也有了很大的進展…她為了整個實驗,可是欠下法師塔一大筆債務,等她的試驗成功,火焰傀儡的實驗資料必須無條件交給理事會。”
培迪眉頭一挑後下意識的說道:“里根家族從來不會欠別人的錢,我可以幫菲麗絲還清她的債務。”
“你真當她的債務僅僅只有克朗幣嗎?”艾琳菲兒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僅僅憑藉艾琳菲兒一個人真的可以做這樣的課題嗎?”她盯著丈夫問道:“城南的魔法實驗室裡面的產品,難道僅僅只依靠那位法師小姐一個人就能夠產出來嗎?”
“我只是覺得這麼做很虧本。”培迪尷尬的笑了笑。
“你已經賺得夠多了,你以為法師塔魔法傀儡的試驗資料是誰都可以檢視的嗎?難道理事會不知道把這份資料告訴菲麗絲意味著什麼嗎?所以,我們才是這筆交易中獲利最多的一方!”艾琳菲兒看著培迪的目光彷彿在看白痴一般,解釋的語氣故意表現得像是在和一名蠢蛋對話般不耐煩。
艾琳菲兒的話讓培迪的雙眼頓時變得亮閃閃的,他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並說道:“謝謝你,親愛的,我知道一切都是因為你。”
“你的謝意毫無誠意…”艾琳菲兒故意板著的臉立刻繃不住,意思若有若無的笑意開始抑制不住開始浮現。
“你想要什麼樣的誠意?”
“至少得準備一件像樣的禮物吧!”
“禮物?”培迪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還從來沒有送過妻子一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