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神會保佑這座城市,先祖的靈魂會保佑他們的後代!”麥格塔諾咬下左臂的袖子,露出左臂上雕刻的法陣。下一刻,他整條右臂閃爍著被紅色火光包裹,手中短劍突然間像是剛從火爐中撈起來一般火紅髮亮。
“當”豔麗的短劍把衝上來的不死者很輕鬆的就砍城兩半,整齊的切口處附著的火焰剎那間讓屍體變成一堆黑炭。
周圍手持武器並甘願留下來的議員以及倖存下來的帶甲戰士,也紛紛大吼著向衝上來的不死者發動攻擊。
“讓我們結束這場鬧劇吧。”潘妮手中的法杖再次高舉,一圈一圈的法陣圍繞著她手中的法杖不斷的浮現。幾秒之後,大廳內的牆壁、底板、天花板、會議桌以及亂糟糟的凳子上彷彿都充斥著她佈下的法陣。
“你也快走!”兩名議員衝到麥格塔諾的身邊,“這座城市的人民需要知道真相…”兩人把麥格塔諾護衛在身後,“不要讓這個瘋子愚弄蘇克城的人民!”
麥格塔諾怎麼肯走,但他剛想說話便感覺胸口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緊接著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向大門處倒飛,後背脊骨被撞得生疼的瞬間他整個人已然跌落在外面走廊冰冷的地面。
“咔咔咔”
那要命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麥格塔諾抬頭之間,混戰的議會大廳內,立刻變得陰暗無比,寬敞的房間裡就在這一眨眼的時間裡被無數的地刺覆蓋。
鮮血從大廳裡濺射到外面走廊,麥格塔諾只感覺臉上一熱,撲面的腥氣緊隨而來,走廊搖晃的火光下,隱射著從大門口流淌出來的腥紅鮮血。
“踏踏”在麥格塔諾愣神之間,走廊通向樓頂防線傳來厚重的腳步聲。
“我得離開這裡。”麥格塔諾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出這個想法後,強忍著脊骨的疼痛和左臂火辣辣的灼燒感,踉踉蹌蹌的站起看著向自己衝過來的黑甲守衛想也不想就從身旁的窗戶口跳了下去。
大廳內的地刺這時也如同剛開始那樣如風化的石塊般層層脫落,前一刻還異常的喧囂的大廳此刻安靜得能聽到視窗風聲的流動。
原本豪華的大廳裡,此刻到處都充斥著殺戮後的殘留痕跡,牆壁、底板到處都吃著血跡,無數的斷壁殘肢以及那噁心的內臟滿地都是。
“這就是地獄嗎?”潘妮雖然經歷過戰場,也見過不死軍團的肆虐,但此刻展現在她眼前的一切,依舊讓她抵達胃不足的翻滾。
潘妮走出幾步,腳底血液的粘稠感以及在這安靜環境中那特有的迴音,又讓她停下腳步,“燒掉這裡的一切。”她此刻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內心深處僅存信仰和現實做著最後的鬥爭。
“遵命,大人。”聲音是從潘妮身後的陰暗角落裡傳出來,並伴隨著如地窖老鼠跑動的“沙沙”聲,一張慘白的中年人的臉顯現而出。
中年人看上去像是死人,但也僅僅看上去像而已。
“好久沒有見過陽光,真是讓我…興奮。”他就是在地底實驗室為潘妮帶路的中年人,他稱呼自己為葛蘭。他說話間走到潘妮的側面,恭謙的說道:“大人,請歸還我的法杖。”
“沒有要你的東西。”潘妮把手中用來裝樣子的法杖還給我葛蘭。
其實,剛才那一系列的手段並不是潘妮施展出來的,畢竟法陣的構建可不是短短几天就能夠學會並運用的。想要快速使用強大的力量,唯有如同卡蓮西博和馬勒克一樣更改靈魂記憶,但那樣與變成不死者又有什麼兩樣?
如今的潘妮就像輸光一切的賭徒已經變得瘋狂,但她依舊保持著自己最後的理智。
…
勝利廣場商業街口,沃茲佩德羅帶著他的小兒子從馬車上下來,走進依靠街口位置的咖啡館。
如同這條街的其他商店一樣,咖啡館沒有一位客人。
“嘿,先生…”
“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閣下…我需要出城,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沃茲佩德羅嚴肅的望著咖啡館的侍從,他雖然有辦法出城,但出城之後卻無處可去。
“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潘妮達內迪夫已經瘋了,這座城市很快就會因為她的瘋狂而變成地獄。”
…
蘇克城東面城牆外克魯里亞王國駐軍營區,經過半個月的修繕原本簡陋的駐地如今變成一座設施完善的據點要塞群。
“轟隆”火炮的轟擊每天早上天一亮便開始,每次都會引得剛剛完成守夜任務準備休息計程車兵大聲咒罵,當然也伴隨著許多看戲計程車兵們歡呼。
中軍營區指揮大廳內,臨時負責軍報的秘書長狼瑪正在做每天早上的例行彙報:
“雷恩騎士昨天晚上傳回訊息,他們現在已經抵達蘇克城西南地區,當地許多村鎮願意公開表示支援王國的統治,併為我們的部隊提供後勤支援…”
“另外,蒙德吉恩表示,他們還需要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來攻佔那普洛斯城,與蒙德吉恩意見向左的費爾德領指揮官多里將軍已帶領所部向我們馳援。”
“吉恩家族已經沒落到這種程度了嗎?”炮兵指揮官納特爵士皺了皺眉,“連一座新建不到兩年的城市都攻不下來?”
“吉恩家族有才華的貴族早在之前的‘弒父戰爭’中被清除得一乾二淨,聽說吉恩公爵的部隊大多都是新兵,而且普遍沒有超過十五歲。”地精指揮官卡奈與其他地精一樣喜歡查詢資料以完善自己的情報,“在過去三年裡,諾瑪堡對蘇克城的戰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以失敗而結束。”
“他們在害怕再次失敗。”卡奈聳聳肩,“害怕失敗的人會變得異常的謹慎,謹慎得甚至都忘記該怎麼前進。”
“沒有蒙德吉恩的軍隊也沒關係。”培迪隨意的語氣表示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讓歸降的村鎮派出他們的代表,我會親自為他們舉辦一場宴會…就在這個營區裡。”他更關心的是西南地區歸降的村鎮。
“蘇克城內最近有什麼反應嗎?”安斯卓拉詢問。
狼瑪下意識的就回答道:“沒有任何反應,如今就連城牆的守軍部隊都已經習慣了我們的炮擊,城內許多市民甚至把我們的炮擊當成他們起床的雞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