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份不錯的計劃書。”鄧普拓鮑勃早就私底下看過這份計劃書,但他依舊裝著很認真的樣子翻閱著,“但…”他故意停頓了兩秒,“您真的打算把這座城市交給商人去籌辦?”
“最高議會和執政辦公廳已經拿不出一分錢,把這座城市交給商人,不僅一分錢不用出,甚至在他們建造城市期間就可以開始徵收稅務。”潘妮最近被財務的問題弄得心神不定,此刻講到便有些不顧形象的使勁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作為執政廳辦公室成員之一,議長…我有義務提醒您,如果讓這座城市掌握在商人的手裡,將來聯邦議會的席位至少會被他們瓜分走三分之一。”鄧普拓鮑勃帶著非常嚴肅的表情說出這句話。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無數人告誡過我這麼做的後果,但我並不這樣想…我不反對商人加入議會,是因為他們能夠給這個國家帶來財富。”潘妮里根聳聳肩,“我就是希望有更多的商人加入我們,不然議會又會被帝國殘留下來的蛀蟲帶入深淵。”
鄧普拓鮑勃聽到潘妮這句話,立刻選擇把嘴閉得死死的,卡蓮西博與馬勒克兩人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從他們面部表情看,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潘妮里根的話。
“比起只會瓜分國家財富的人,我更喜歡給國家帶來財富的人。”
潘妮里根毫無顧忌的表達著她的觀點,她根本不怕這句話傳入其他議員的耳中,或者說她就是希望在場的其他人能夠把她的話傳出去。
“您的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援。”鄧普拓鮑勃微微頷首。
“很好。”潘妮里根點頭,“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威特室長會全力協助你,除了這場戰爭以外,執政廳辦公室會把這個這件事情當成最優先事項。”
“我盡全力做好這件事情。”鄧普拓鮑勃心中其實早已高興壞了,但臉上卻變現得比任何人都要平靜。
“這座城市對於國家南部領土來說至關重要,建成這座城市之後,不僅可以穩定南部領土,更能夠促進王國經濟的發展,也能夠讓我們的都城更加安全。”潘妮里根輕輕的說道:“三年前,精靈聯軍進攻蘇克平原,當時如果蘇克城南部擁有一座足夠堅固的城市,帝國也許就不會被精靈攻佔。”
“我不想讓帝國的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潘妮里根雙手撐著下顎低垂著眼皮看著光滑的桌面,語言中帶著非常明顯的唏噓。
關於舊帝國時期的事情,在場的其他三人每次聽聞潘妮里根提起的時候,都默契的保持著沉默,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潘妮也早已習慣他們的沉默,短暫的回憶之後她翻開另外一份檔案,“接下來就是國家最近的財務問題…”她從小就討厭數字,但如今的她卻每天和這些數字打交道。
以潘妮里根果斷而快速的執政風格,這一次的執政廳辦公室會議也持續整整一個上午。當會議結束所有人退出辦公室後,在會議上侃侃而談表現出一副卓越的統治者面容的潘妮,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她最近是真的很累,整個國家壓在她的身上,外部的戰爭以及國家內部舊貴族與商人的矛盾,北方領地匪患,還有蘇克城近五十萬失業的手工勞動者,都需要她來處理。
潘妮的休息時間並不長,當她餓著肚子準備給自己來一份豐盛的午餐時,辦公室室長威特穆勒又出現在她的面前,並帶給她一份關於蘇克城的密報。
這份報告是由聯邦政府辦公廳防衛處處長史丹錫德親自書寫的,裡面記錄著執政廳辦公室五位成員中唯一沒有在提爾鎮的麥格塔諾最近的日常活動。
這位帝國時期在上層貴族中就異常活躍的理想者,如今依舊和他的那些跟隨者們夢想著能夠建立一個擁有平等政權的國家。他的理想獲得許多中下層民眾的認可,但更多握有國家實權的上層勳貴們,卻對他的觀念唾之以鼻。
同為執政廳辦公室成員的鄧普拓鮑勃就曾公開評擊過麥格塔諾的觀點,這位蘇克平原上的商會主席以及政府高官是這麼說的:
麥格塔諾不過是為滿足他自己虛偽的慾望,他的那些追隨者們不是失敗者就是無能者,他們都渴望推翻成功的人,從而得到本不屬於他們的東西,換句話說…麥格塔諾和他的追隨者們都是一群想要不勞而獲的蛀蟲,這樣的人不應該出現在聯邦議會里!
潘妮仔細的閱讀著這份報告,當她認真的批閱完報告之後已是半個小時之後,她拒絕廚房為她重新做一份午餐的提議,因為那會浪費很多時間。
快速的吃完冰冷的午餐,潘妮沒有時間去感受胃裡那股在冬季裡帶著輕微刺痛的冰冷,便趕回她的辦公室。
“沃茲佩羅德最近都在忙些什麼,我好想有一段時間沒有收到他的報告。”潘妮里根走進辦公室後,翻出沃茲佩德羅最近一次送抵的檔案。
“沃茲顧問正在忙著清理國家內部的叛國者,最近…他好像被麥格塔諾組織的人堵在自己的別墅官邸出不來!”威特穆勒的話語間帶著調侃的語氣,“他已經把整個蘇克城的勳貴都得罪光…我聽說,警衛處和獅堡的地牢裡全是他下令逮捕的人。”
潘妮卻並沒有笑,雖然她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想借助沃茲佩羅德的力量打擊她的政治敵人。這麼一來,她自己既可以保持統治者高高在上姿態,又能瓦解那些想要投降克魯里亞王國的人,更能削弱沃茲佩羅德的力量。
但潘妮沒有想到會有人敢在聯邦國的王都,把她的私人顧問堵在自家官邸裡無法外出。對方這麼做,可就不僅僅是在針對沃茲佩羅德逮,而是在針對她這位幕後操控者。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潘妮看著助手眉宇間幸災樂禍的神情皺了皺眉,“你應該知道沃茲顧問在帝都所辦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吧?”
“非常抱歉,議長!”威特穆勒猛然驚醒他此刻對沃茲佩羅德的嘲笑,就如同在嘲笑眼前這位女人一樣。
“是麥格塔諾帶頭做的這件事情?”潘妮沒有再追究助手的失態,她問這句話的時候眉宇間帶著疑惑,她在疑惑麥格塔諾怎麼會這麼愚蠢。
“是的。”威特穆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想什麼什麼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