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倫斯高地北部,靠近費德倫草原的這片廣袤領地被卡瓦爾堡大軍平復之後,培迪把這片地區更名為‘北部官道’。
培迪和丹門格林談話兩個小時後,遠在北部官道的茜拉馬恩便聽到了培迪想要告訴她的話。
女貴族很快就明白了培迪的意思。
不過,明白是一回事,實際去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因為,茜拉馬恩不僅僅是卡瓦爾堡騎士衛隊的副長官,更是科溫德堡地區大領主的次女,‘馬恩’這個姓氏讓她下意識的抗拒用卡瓦爾堡的軍隊攻擊四大自治領地任何一方。
但她同樣很清楚自己一旦把這些想法說給卡瓦爾堡內的那位統治者,她手中的指揮官便會立刻易手。她更清楚,那位統治者把這個計劃告訴她,就是讓她在卡瓦爾堡和家族之間做出選擇。
這種選擇對於茜拉馬恩來說很為難。很小的時候,她就被父親教導家族的利益高於一切,但同時貴族式的精英教育又告訴她榮譽和誓言凌駕於任何利益之上。
…
卡瓦爾堡近衛軍的駐地位於北部官道和哈倫斯高地中部地區接壤的一處要塞廢墟。經過幾個月的經營,這處廢墟開始慢慢恢復原來要塞的模樣。
夕陽西下,金色光芒傾瀉而下。
在要塞內靠近指揮所的練兵訓練場幾簇篝火旁邊人影湧動,叫好聲、加油聲此起彼伏。只見,一群褪下鎧甲休息計程車兵圍靠簡易的決鬥場周圍,為各自支援的決鬥者吶喊助威。
決鬥場中,茜拉馬恩和一位中年聖騎士的聖力碰撞在一起,他們手中的練習木劍交錯在一起不斷髮出“咔咔”聲。
聖騎士的對決總是那麼賞心悅目,聖力碰撞所產生的金色流光不斷刺激著周圍士兵們在賭桌上下注,最純粹的力量對決讓戰士們想起了戰場上的熱血光輝,他們吶喊著宣洩著軍營中煩悶的日子。
“咔嚓”一柄木劍在幾次交錯攻擊後裂開,
“好!”叫好聲伴隨著無數口哨在中年騎士小腿被刺中倒地後轟然響起。
茜拉馬恩望著倒地的騎士取下頭上的護罩抱在懷中,原本金色短髮現在已經長到齊肩位置,緋紅的火光中佈滿汗水的秀髮散發著一種很特別的迷人光輝,讓旁邊的官兵們看得直咽口水。
“再來!”冰冷的呵斥聲讓幻想的官兵們立刻如墜冰窖,腦海中那些齷蹉的念頭剛剛升起便被生生掐滅。
“爵士,您的聖力無比強大。”中年聖騎士聳聳肩,“我可不想再和你打。”
茜拉馬恩輕輕皺了皺買把目光移向旁邊其他聖騎士,剛剛才和她對決完的幾位聖騎士立刻抬頭望天相互聊起了天氣。
女貴族煩悶的吐出一口長氣,但臉上並沒有露出明顯佈滿。
正當她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圍靠中決鬥場的非常年輕計程車兵裝著膽子說道:“長官,聽說去年獸人戰爭決戰之前,您在克蘭領的騎士對決中擊敗了上百位騎士而最終得到了那場對決的冠軍,這是真的嗎?”
普通士兵,特別的剛剛入伍的年輕士兵對騎士的嚮往讓他們對所有聞名的對決都保持著高度興趣,去年克蘭領的那場人數超過一百,且又是三大公爵領騎士的對決經過遊歷的吟遊詩人四處宣揚早已名傳整個帝國。
在過去的一年內,那場騎士對決和獸人戰爭說得上是帝國所有酒館中最熱議的話題。
‘一位不被人看好的女騎士在帝國最精銳的部隊裡,擊敗來自各地的上百位騎士,最終得到三位公爵的賞賜。’——這樣的故事光想想就覺得挺有趣。現在,故事中的主角就在士兵們的面前。
在這四個月內,所有近衛軍團計程車兵們都想問問這位故事中的主角當時的具體情況,今天是第一次有士兵裝著膽子問出了這個問題。
但茜拉馬恩對於‘冠軍’騎士的頭銜並不在意,她甚至下意識抗拒回憶那場騎士對決,因為在那之後第七聯合軍團全軍覆沒,她發誓效忠的人也慘死疆場!
而她,卻逃避了那場戰鬥。
“不,我並沒有贏得冠軍。”茜拉馬恩否認,“我最終敗在培迪男爵的手中。”
“對!但那時後面的事,但前面的決鬥更有趣。”年輕士兵聽到茜拉馬恩的回答顯得很興奮,“那些吟遊詩人說正是因為長官您挑戰培迪大人才有了那場決鬥,是這樣嗎?”
茜拉馬恩接過旁邊士兵遞上來的水帶,腦子裡下意識的回憶起去年那場決鬥。當時,她看到培迪第一眼後便下意識發起決鬥。
是的,那是她當時下意識的反應。
她當時被稱為克魯領第一聖騎士,而培迪在教廷的宣傳中被稱讚為帝國三百年來最強大聖騎士。同時,領地內流傳她將和培迪訂婚的訊息讓她一看到培迪就下意識想要打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