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大麻煩…”穆韋特菲勒稚嫩的臉頰上帶著與他年齡不符的冷靜,“尼克公爵還真是一位擁有智慧的政客,他懂得如何保障自身的前提下又可以保證穩穩抓住一切能夠抓住的權利。”
“是一位極其難纏的對手。”沃茲佩德羅喝下一口酒,“我有的時候在想,或許我就不應該去惹他,帝國首相握在我們手中未必是好事…”他的話因為烈酒的辛辣戛然而止,他緩了兩口氣後才繼續說道:“我們並沒有尼克里根那樣大的能量,黃金王座上那位年輕的皇帝並不是可以隨意玩弄的孩童,我從他的眼中看到堪比巴里特皇帝的狠毒。”
“但巴里特皇帝連自己的皇位都沒有保住,不是嗎?”穆韋特菲勒直接一口喝掉杯子中所有的克蘭領烈酒,並重新為自己倒滿一杯,“不要太過擔心,侯爵。”說著他又一口喝掉一杯烈酒。
沃茲佩德羅望著對方喝酒的樣子眼皮狂跳,心中暗自嘀咕一聲‘怪物’後怔了怔心神,說道:“克魯領的計劃還得繼續進行下去。”
“當然,已經開始的遊戲怎麼可能會停下來呢?”穆韋特菲勒再次為自己倒滿酒,他用陶醉般表情聞著烈酒的散發出來的酒香後說道:“整個大陸已經平靜三百餘年,在這幾百年的時間裡我都快無聊得想要把自己吃掉。”
穆韋特菲勒聞言皺了皺眉毛,“你這是第幾次複製記憶?”
“第八次…”穆韋特菲勒聳聳肩,“放心吧,我的記憶儲存得很完好,該記住的一樣沒有落下,女神可以為我作證。”
“女神不會給你這種人作證。”沃茲佩德羅吐出一口酒氣,克蘭領烈酒的後勁很少有人能夠受得住,“我不在乎你現在是否依舊會履行你的誓言,也不在乎你現在真正的效忠物件是誰,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破壞我的計劃。”
“哈哈,現在誰還在乎所謂的誓言…”穆韋特菲勒望著酒杯中的烈酒沉默幾秒低語道:“除了那幾個老頑固。”他望向沃茲佩德羅,“你要小心一些,也許他們正在監視你,當他們知道你的計劃後說不定就會對你動手。”
“十三年前,勞博特皇帝的即位戰爭中像你這樣的人大部分都被尼克里根找出來後秘密處死。”沃茲佩德羅無所謂的說道:“如果有需要,我也會重複十三年尼克里根所做的事情…”他和‘年輕’的穆韋特菲勒對視,“帝國早已不再信任你們。”
“所以才有了我們的合作。”穆韋特菲勒突然坐的很直,帶著一副年輕人特有的靦腆微笑,“帝國需要改變,她現在正在十字路口上,她需要我們引導走上正確的道路。”
“每個人都自認為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確的。”沃茲佩德羅用一種非常沉重的聲音說道:“看看這場戰爭爆發後發生的事情,凡是有野心的人都跳了出來,他們全部自封為王!”他開始低吼,“他們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的洛克大帝,都夢想成為帕特維德大公那樣的人物。”
“所以,你也有這樣的想法?”穆韋特菲勒臉上的笑容充滿著一種特別的詭異感,詭異得就好像木偶娃娃臉上的笑容。
“不,我沒有那樣自不量力的想法。”沃茲佩德羅嚴肅的說道:“我只是按我自己的想法去做。”
“但你卻自認為你的想法能夠締造出更強大的帝國!”
“我說過,我沒有那樣愚蠢的想法!”
“不,你有,任何人都有這樣的想法,不然你做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問題的本身就沒有任何意義!”
“好吧…”穆韋特菲勒聳聳肩,轉移了話題到:“你還在堅持你的意見?”
“是的,獨裁式的統治已經不再適用於帝國,看看這幾十年帝國的變化,帝國需要更為自由的環境來處理各個階層的矛盾。”沃茲佩德羅鄭重的說道:“看看商會同盟以及新生的工會聯盟,如果不是帝國上層貴族長久以來形成的強大統治力以及在帝國民眾心中根深蒂固的《帝國憲法》,他們也許早就集結力量推翻了我們的統治。”
“看來你並沒有白白浪費這幾十年。”穆韋特菲勒語氣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誇獎,“所以,你想要城這場暴亂還沒有來臨之際提前解決掉這個問題?”
“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實在不想看到帝國就此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沃茲佩德羅帶著悲觀的神態,“我最近常常都被噩夢驚醒,我夢見佩德羅家族守護三百餘年的帝國突然倒塌了。”
穆韋特菲勒“嘿嘿”笑著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事實上,帝國現在已經瀕臨解體。哦,我說錯了,是已經解體,你們現在手裡只剩下蘇克平原。”
“你看看艾魯克領商人叛軍。”沃茲佩德羅不在乎對方的嘲諷,“事實證明只要給予民眾足夠的信仰,蘇克平原上幾千萬人爆發出來的力量可以讓整個艾蘭大陸顫抖。”
“你的想法也很可怕!”
“所以我只告訴了你。”
“這可真是我的榮幸…”穆韋特菲勒表現出恭謙的神態,“但我提醒你的是,小心別玩過火,那樣的話整個帝國都將給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