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5日早上,克魯城上空烏雲遮天,夜晚突然落下的小雨有逐漸擴大的趨勢。
這是克魯城今年春季後的第二場雨,城外農田裡農奴們正在各自主人監督下趁小雨的間隙插下嫩芽,勤勞的行腳商們望著天邊的雨勢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囤積些貨物運到偏遠的鄉村去販賣。
城中有地有錢的自由民以及的手工業作坊老闆在這種陰雨天氣中,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自家附近酒館裡聊天、喝酒,展示自己睡過的女人和參軍時候的英勇。
而今天,這些人討論的話題一直圍繞在卡瓦爾堡那天發生的衝突。
外城區早市附近有一間‘怪石酒館’的特質麥酒非常有名,特質麥酒使得這間小小的酒館每天酒客不斷。
而今天,這間酒館的生意更是火爆異常!
早上宵禁結束後的短短十分鐘內,前來喝酒的酒客就塞滿了整個酒館大廳,以至於讓這棟建築裡喧鬧聲可以壓過周邊的雨聲傳達至幾條街之外。
“貝爾凱德簡直就是在找死,里根家族在克魯領的統治堅若磐石。”喝酒之後的人膽子比平常更大,他們開始肆無忌憚的談論禁忌的話題、
“對,凱德家族的人算個屁,克魯領是我們先祖打下來的,還輪不到他這個外人指手劃足。”克魯領的自由民九成以上都是兩百多年前跟隨里根家族攻取哈倫斯高地那些官兵的後代。
“嘿…你們!”一位喝得滿臉通紅的酒客指著角落裡圍坐一起的傭兵,“你們還不拿起武器跟隨培迪大人前去征討凱德領,在這裡喝什麼酒?”
來這間酒館的傭兵都是克魯城本地人,他們早已習慣這種指責,而且刀口舔血的生活更讓他們在戰場之外形成一種特別低調的生活方式。
所以,傭兵們並沒有理會酒客的話。
但酒客見傭兵不理會覺得很沒面子,他推開身邊阻攔他的人踉踉蹌蹌的走過去盯著傭兵的頭目,“皮克…”
酒客認識這些傭兵,“嗝…”他打了一個酒嗝,從口袋中翻出兩枚金幣和一些細碎的銀幣扔在桌上,“我現在僱傭你們…小夥子們,去把貝爾凱德給我往死裡揍。”
“耐魯叔叔,您…”
“別他孃的囉嗦,快給我滾去軍營!”
傭兵皮克無奈的看了看同伴一眼,然後暗自使了使眼色。
“嘩啦”幾名年輕的傭兵快速的起身並以最快的速度向酒館門口走,桌子上的金幣他們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門‘咯吱’的響著,但老耐魯卻發愣了。
“哈哈!”
周圍客人鬨然大笑,笑聲讓老耐魯反應過來,他尷尬的拍了拍桌子後指著上面散落的錢幣衝酒館的老闆吼道:“今天這裡所有的酒錢都算我的。”
“咕嚕!”
“咕嚕!”
短暫的停歇後,所有人開始大口大口的喝酒。
酒館老闆立刻眉開眼笑,他一邊指揮服務生給客人倒酒,一邊小跑著到傭兵圍坐的桌子旁在老耐魯鄙夷的眼神中一枚枚撿起上面的錢幣檢查真偽。
當老闆全部把錢幣收入口袋的時候,酒館內早已亂成一團。
美酒總是能讓人瘋狂,特別是當它不限量的時候!
幾杯酒下肚後,有人趁著酒勁扯著嗓子喊道:“早就查收地方領主的賦稅,兩百年前我們的先祖一同在巨熊戰旗下起誓,為什麼到現在要我們獨擔賦稅,而他們卻坐享其成,甚至不用服勞役!”
“哈哈,領主們承擔著對外戰爭的責任!”有人用極其諷刺的語氣嘲笑道:“他們保護我們,而我們為他們提供一切!”
“如果在兩百年前,我承認這一點,但現在…狗屁!”立刻有喝得滿臉通紅的自由民反駁,“對外戰爭?我們的敵人是誰?除了去年的獸人戰爭,在這整整兩百年的時間裡,幾乎都是領主之間的內戰,他們在保護誰?”
“這點我同意!”有一名行腳商大聲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