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轉眼五天過去。
4月20號上午十點左右,培迪如同往常一般開啟自己辦公室的房門。
他剛走進房間,警衛葛蘭特抱著一疊檔案說道:“長官,這是您今天需要翻閱的案件,請您務必認真翻閱,因為您一旦確定並在檔案上簽字,那就意味著案子正式完結,如果您需要檢視證據或者傳喚證人,我會第一時間給您安排的。”
“知道了,你放那裡吧。”培迪對於葛蘭特的囉嗦已經習慣,他每次拿來檔案的時候都重複著同樣的話,培迪都快把這段話背下來了。
培迪並沒有打算讓葛蘭改掉這個習慣,因為,他的提醒非常有必要,畢竟培迪所處的這個位置是所有案子的最後關卡。
如果,培迪不加思索的簽上自己的大名,把證據和犯人移送法院,一旦案子有失誤的地方,那就意味著一個無辜的人將失去了幾年、十幾年、或者一輩子的自由,有的時候甚至會失去生命。
查案雖然不是培迪,但他有監督的職責,所以,這項工作不能有一絲馬虎,特別是可能被法院判處絞刑的案子,培迪幾乎會重頭到尾過一遍的。
葛蘭特離開後,培迪隨意翻查了兩個案子,都是一些小的糾紛案件,這種案子能擺在培迪的辦公桌上,也就因為有貴族在裡面,所以培迪毫不猶豫的簽上自己的大名,然後蓋上他治安官的印記。
當翻到第三個案子的時候,他停下了,今天他沒有心思處理這些事情。
奧瓦軍士在五天前,也就是15日下午找培迪申請幾份通關手令和調查手令後,就匆匆出城前往蘇克城東北方向的提爾鎮,至今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傳回任何訊息。
培迪甚至懷疑他的他是不是搶奪鐵匠母親的金幣後,往其他地區逃竄了。
但簡單的調查後發現是他自己的疑心太重。
最讓培迪擔心是奧瓦軍士帶著那把可能是軍部次官案子的兇器離開的,如果……
他不敢想下去。
從前天開始,發往提爾鎮治安所的血鷹已經超過五隻,但均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按照正常情況,提爾鎮的治安所有義務第一時間回覆,也必須第一時間回覆蘇克城衛所級別的警衛部門發出的血鷹信件。
連續五次詢問均石沉大海,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培迪本來想派遣其他警衛前往提爾鎮,但仔細想了想後又選擇沉默,因為,他不想讓所有人知道他正在追查軍部次官的案子。
傻子都能夠感覺這個案子給帝國上層帶來的變化,傳言好幾次宮廷御前會議不是陷入劇烈的爭吵中,就是陷入可怕的靜默中。
培迪雖然表面上對這個案子漠不關心,但實則他並沒有閒著,在奧瓦軍士離開後不久他便到總部調取過斯科特爵士的個人檔案。
檔案顯示,這位爵士是十年前加入獅堡近衛軍的,在他加入近衛軍的第三個月,就被指派成為辛達王子的護衛隨從,和他一起被指派另外一人也是費爾德領吉恩家族的人——色雷克堡的領主洛布.雷吉的弟弟森普.雷吉。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狄蓓爾皇后更信任她孃家的人,她與皇帝達內迪夫十六世之間看來並沒有多少感情,他們的結合不過就是幾大家族為了平衡勢力而出現的產物。
斯科特爵士並不是一名安分的人,他成為辛達王子護衛後的這十年內,光是記錄在警衛處的案子就不下二十起,其中有三起都是命案。
但培迪卻不認為兇手是斯科特爵士,甚至有可能這位爵士連最基本的情況都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