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龍因為重傷而變得虛弱的聲音,卻帶著一種神聖而莊嚴之色。這等手段,他與他父親早已玩得爐火純青:「有異教徒到我們祭天部落,辱祭天信仰、傷神子聖軀。這等人,不能存在於世上。若是讓這種人活著離開,必定大肆宣揚,以後世人將視祭天先祖之靈於無物。」
在場的人一個個壓低聲音吼道:「聖子放心,我等必不讓那兩名異教徒活著離開!」
宇文龍皺起眉頭:「只是,那兩名異教徒只會在聖地逗留一天。明天之後,便將逃之夭夭。爾等只有今晚的機會。」
宇文龍雙手合十,面上盡是虔誠:「願先祖與你們同在。」
那一個個祭天部落的族人,一個個面上盡是狂熱,像打了雞血般:「先祖與我們同在!」
語畢,便一個個各自離去。
宇文龍並不擔心,他知道他們是在作最後的準備。
很快,偌大的帳篷只剩系宇文龍與鄭克。
宇文龍面上的虔誠之色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恨意。鄭克不是祭天部落的人,而是多年前來到祭天部落,後來長期投靠的紋者。所以宇文龍知道,這種玩意對鄭克沒有用處。
「鄭叔叔,我要他們死。」宇文龍面上很認真,那是一種認真而切骨的恨。
在宇文龍的世界裡,他便是中心點。如果說自己的父親是天,那麼他至少也是大地般的存在。只要他想要的,便沒有得不到的。但今天,楊天幸卻是赤裸裸的把這層幻想世界撕破。
除了因為楊天幸與萬爾豪的反抗,更多的是楊天幸只以一宮境的實力,卻是把自己輕易擒下。
以他在這種溫室環境長大,哪怕族人與他對練,都一個個束手束腳,哪有人敢真的傷他?這與楊天幸經過千錘百煉的槍法對比之下,高下立見。
這種差了一個境界,卻是在一個照面便被擊倒的實力;
甚至連自己父親都不敢去得罪的雄厚背景;
都令宇文龍除了恨意之外,更有深深的妒忌!
聽到宇文龍的說話,鄭克面上仍然平靜。只見他點了點頭:「嗯,那就殺死他們吧。」
宇文龍面上也是回覆平靜,對於鄭克,他不想多說謊話。
「但是,鄭叔叔。那二人中,一人是四季天的少主。」
「嗯,那又如何?」
「所以若鄭叔叔你殺了他們,你也很可能會死。」
「嗯,那又如何?」
「…………」
宇文龍很認真的看著鄭克,彷佛第一次認識此人。
良久,他把目光收回:「拜託鄭叔叔了。」
「嗯。」又是一個嗯字,但鄭克已經消失在帳蓬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