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貴一直是韓家的管家,紀寞將一切事務都交代給他,酒店裡的各個階層他都熟悉,就由他帶著張克立他們一一前往接管,行動起來得心應手。
至於酒店裡的人事安排,紀寞也交代了下去,想留下的留下,不想留下的走人,儘可能地保持原來的經營方式,所以,大部分人都留了下來,至於改革,這個要今後慢慢地摸索,倒是省事。
二毛感激紀寞的相助,就說道:“紀寞,咱們兄弟都好久沒有一起吃個飯了,今天又是個大喜的日子,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慶祝一下?”
“好。”紀寞說道:“現在冰晶酒店都是咱們的了,不用跑了,就在自家酒店喝一杯,順便也熟悉一下這兒的環境和氣氛,瞭解一下食客用餐的動向,對今後的經營說不定有所幫助。”
阿貴帶著大夥兒直接到了酒店的餐廳,然後找來了餐廳經理,交代下去,那餐廳經理也知道紀寞就是那個輕鬆搞定韓勇的人,不但征服了韓勇,還讓他將酒店的產業拱手相讓,就知道他雖年輕,但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所以,他不敢怠慢,很快就上了菜,連好酒也都備好了。
因剛接手酒店,張克立和豆豆有的忙的,阿貴交代好餐廳經理後就帶著他母女倆到各個部門去走走,熟絡一下。
酒桌上,紀寞跟二毛喝著酒,林小果坐在二毛身邊陪著,感激的話一語帶過,紀寞和二毛就訴說著往日的情誼,話也不多,但彼此的友情又增進了一些。
就在這時,餐廳裡來了兩名顧客,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歲模樣,神情剛毅,女的也就十幾二十歲左右,長的蠻不錯的,雙雙在紀寞對面一張餐桌旁坐下,點菜吃飯。
紀寞的神識被那中年男人牽扯一下,有點莫名其妙,趕緊掃過去,眼前浮現出張單和殘天一樣的狀況,在他的肝臟部位下方有東西在蠕動,不免起了疑問,難道此人跟“焰口派”有關聯?
紀寞見他身材魁梧,隔著他的西服都能見到他壯實虯結的肌肉,就知道他也是武者,而且這身肌肉是經過外家功夫長期訓練出來的,雙眼閃著堅毅的光芒,腰挺得筆直,這是個內外兼修的傢伙。
紀寞再次仔細辨識一番,確認他剛被種下了金蠶蠱魂,如果不捉出,這人很快就會被蠱魂所控制,越強大的武者,蠱魂就越喜歡。也就是說無論你多強大,遇到蠱魂也只有挨宰的份。
這“焰口派”也太可怕了,他們已從香港那邊入侵南海國了,說不定很快就禍及整個華夏,可見“焰口派”的頭頭野心有多大,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都不是件好事。
但紀寞不是好事之人,這種事他不是不管,而是暫時還不想管。
就在這時,坐在他身邊的那女的突然驚懼地喊道:“爸,別吃了,這菜有毒。”
中年男人將筷子往餐桌上一放,說道:“明夜,怎麼啦?”
“爸,你的臉色突然變得一陣紅又一陣黑的,我感覺不對勁。”
那叫明夜的從坤包裡掏出一隻小鏡子遞給他,男的接過一照,立馬喊道:“不好,真有毒,難道咱們剛到花椰就被人盯上了,這紀寞真的就那麼可怕嗎?”
“我聽說這紀寞不但趕走了韓勇,而且還趕得韓勇心服口服,並接管了這家酒店,說不定就是他下的毒,他應該就在我們的身邊。”
二毛聽得真切,正想站起,紀寞一個眼神止住他,讓他不要亂動,心道這人這麼快就知道自己的事情,他肯定不簡單,而且這叫明夜的一點證據都沒有就下定論說自己下毒,可見這父女倆應該跟自己有過節。
但紀寞敢斷定,自己並不認識他們,見都沒見過。
明夜已站起喊道:“服務員,這菜裡有毒,叫你們老闆過來。”
在附近餐桌服務的一名女服務員趕緊走過來,紀寞也站起走了過去,搶在服務員的前頭道:“這位先生,冒昧打擾一下,我是一名中醫,剛才我見你的臉色跟我之前治療過的一個病人的病情很相似,而且這種病例很少見,根本無藥可醫,所以我就私自過來問問,看能不能幫到你。”
明夜卻冷冷說道:“笑話,我還沒見過像你這麼年輕的中醫呢。”
紀寞見明夜的話裡有猜疑的成分,就撒了個謊道:“其實,我是跟著我外公學的中醫,從小耳濡目染,多少學了點。”
“謝了,不用,我爸一向身子健壯,很少生病,就算平時得個感冒什麼的也不吃藥,鍛鍊一下就好了,照你這麼說,我爸好像是得了絕症一般。”明夜看了看她老爸,小聲說道:“爸,聽說廣南這邊的江湖騙子挺多的,小心上當,如果不是為了騙錢,那他就是這酒店裡的人。”
紀寞卻聽得清楚,男人體內的蠱魂已蠢蠢欲動,淡淡一笑道:“我可以斷定,接下來,你的肝臟將會痛起來,而且拉動全身神經,血液也會倒流,這滋味不好受啊。”
紀寞在履島監獄為一尊佛戴羌捉過蠱魂,知道金蠶蠱魂一旦吞噬,以武者的應急反應,血液會急速倒流,必須不斷運氣修煉壓制,才能減輕痛苦。
下一秒,男人的臉扭曲起來,突感肝臟部位一陣劇痛,臉色慘白,高大健碩的軀體頓時坍塌了一般,額頭的冷汗已然冒出,不由自主運氣起來。
一會兒,男人的臉色稍為好轉,這種痛苦的確不好受,就算你的意志再堅強,也很難與之對抗,知道紀寞所說非虛,急忙站起道:“小兄弟,如果你能幫我治好這病,我一定厚禮相送。”
“好說,如果我不想幫你,我也不會過來了,不過,我的治療手法很隱秘,你隨我來。”紀寞轉身就走。
明夜卻拉住她老爸的手,向他搖搖頭,她極度不相信這個主動幫人醫病的年輕人,瞧他裝扮也很普通,不像是個富家世子,雖長的還蠻帥的,但在她的心裡,好像長的越帥的男孩子越會騙人一般。
紀寞走了兩步停下道:“放心吧,醫者仁心。”
中年男人小聲說道:“剛才發病的時候,那是又痛又癢,而且像是從神經裡生髮出來的,撓也撓不著,那種滋味的確很可怕,連我堂堂一軍人都不堪重負,如果你為爸好,就跟他走。”
原來他是一名軍人,儘管他說的聲音很小,紀寞卻聽得真切,就帶著他倆進了一間客房,然後將門反鎖了,畢竟這酒店現在已是自己的啦,他不想影響其他的食客。
明夜喊道:“你要幹什麼,給人治病還用反鎖門的嗎?”
紀寞面無表情,瞧都不瞧她一眼,根本就懶得理她,這態度和神情更是將明夜氣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