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哇的”就哭了。張克立嘆了一聲道:“你哭也沒用,你們這些小屁孩知道什麼,這個社會能打架固然不錯,但要看打的是什麼人。你知道那陳墾是什麼人嗎?他是槍老大的人。你知道槍老大又是什麼人嗎?他的後臺卻是‘舞刀’組織。你們知道‘舞刀’嗎?”
張克立說到“舞刀”,臉上除了恐懼就是擔憂,又說道:“別說我總是說你們,我吃的米比你們吃的鹽還多,做飲食的,雖然沒有跟著什麼幫派打打殺殺,但我見的人多了去了,也算是見多識廣。這些道上的事也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他們都不是好惹的,紀寞你還是趕緊走吧,不然,到時神仙都救不了你。”
豆豆聽到這,特別的緊張,手心都捏出汗來了,她真的替紀寞擔心。
紀寞暗暗好笑,“舞刀”早就被自己給滅了,連張花魁張老闆和他的兒子都被自己給殺了,張克立還說自己見多識廣,井底之蛙差不多。但紀寞還是眉頭微蹙,不過,這槍老大到底是誰?這“舞刀”的餘孽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寞哥,那怎麼辦,你還是趕緊走吧。”豆豆儘管很不捨紀寞離開了自己,但現在紀寞有危險,她都愁壞了,為了他的安全起見,她不得不讓他走了,一邊掉眼淚一邊說道:“我去幫你收一下衣服,寞哥,你就快走吧。”
紀寞拉住豆豆的手道:“我走了,他們就不會放過你們了。我是不會走的,剛才我的身手你也看到了,放心吧,只要他們來一個我就滅一個,來一群我就滅一群,保證不會影響到店裡的生意。”
“放屁,吹牛不打草稿,你以為你學了一點三腳貓功夫就可以張狂啦,那些人都是有槍的,而且,他們人多勢眾,所謂一拳難敵四手,你還是省省吧。”此時的張克立直翻白眼,頭髮比筷子還要粗,他真的很想揍紀寞一頓,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我走了的話,你和豆豆怎麼辦?”紀寞只是說說而已,他並不想走。
“還不是你小子給害的,你就是個掃把星,你說好端端的,你回來幹什麼啊?”張克立唉聲嘆氣道:“唉,我和豆豆也都到鄉下避一避吧,這生意是沒法做下去了,得罪了這些人就是自尋死路。”
張克立唉聲嘆氣的,準備收拾家當連夜走人,就算很多家當都來不及轉手,損失不是一般的大,但總好過沒命吧。張克立心裡一邊罵紀寞是喪門星,一邊無奈地走到店面口,剛想拉下拉閘門,遠遠地就看見槍老大帶著人朝這邊走來,心裡咯噔了一下,急忙就跑回店裡,朝紀寞喊道:“臭小子還不快走,再不走,你就死定了,槍老大親自帶人來了。”
“寞哥,寞哥……”槍老大帶著陳墾他們幾個走了進來,一見到紀寞就單膝跪下道:“寞哥,請你懲罰我們。陳墾這孬種不識好歹,得罪了寞哥,真是罪該萬死,我先砍下了他另一條手臂,他的腦袋留不留讓寞哥你決定。”
槍老大就是骨狗,“舞刀”被滅了之後,他給自己起了個外號槍老大,將之前的一些兄弟重新組織起了一個小幫派,因為他們除了幹這一行,什麼都不會,雖然已式微,在各幫派夾縫中生存,但也能勉強混口飯吃。
現在,他的手下再一次得罪了紀寞,想起紀寞的手段,骨狗不寒而慄,恐怕這口飯都很難吃下去了,趕緊帶著人過來賠罪了。
張克立見到槍老大他們這麼快就過來,渾身痙攣,心裡正暗暗叫苦,又見到槍老大對紀寞很敬畏,又有點懵了。
“骨狗,你什麼時候變成槍老大啦?”紀寞淡淡地說道,語氣含有揶揄的成分。
“哦,事情是這樣的,自從你殺了張花魁父子倆之後,我覺得這幫兄弟都得吃飯,而我為了能夠讓他們信服,就起了這個有氣勢點的外號,反正骨狗也是一個外號而已。”
張克立聽到槍老大說紀寞殺了張花魁父子倆,張大嘴巴,瞪大雙眼,整個人都不行了,冷汗也跟著冒了出來。他竟然動了“舞刀”,還殺了他們老大父子倆?簡直是逆天了他,剛才自己還想攆走他的,現在他真的不懂紀寞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了。
此時,骨狗抬頭瞧了一眼紀寞,想看看他的臉色,心裡咯噔了一下,這人不是紀寞。既然不是紀寞,他還怕個球啊,而且,以紀寞這種人怎麼可能跑到飲食店裡來打工呢?但他能將陳墾打成這樣,應該也是高手,所以,疑惑之際他有點發懵,試探地說道:“寞哥,你的臉怎麼啦,是不是受傷了?”
紀寞神識朝他的臉一掃,知道他心疑,卸去了真氣,臉上浮出自己原本的臉,骨狗一見,撲通另一隻腳也跪了下去,暗暗心驚,寞哥這也太牛十三了,竟然能隨意變換自己的臉。
紀寞只是讓骨狗證明一下自己而已,立馬又換了回來,他實在很煩有人打擾,就冷冷地說道:“無論你們做了什麼,我不管,但千萬不要惹到我的頭上,否則,你們死一次都不夠死的。還有,你還是叫骨狗吧,槍老大我聽了不舒服。”
“是,寞哥!在寞哥前面,誰也不敢稱老大,寞哥,今後你就是我們的老大了。”骨狗對自己起這個外號感到後悔了,冷汗冒了出來。
“你這是要扣一頂帽子給我嗎?”
紀寞的手指動了動,骨狗見得真切,又冒出了一層冷汗,趕緊說道:“不敢,不敢,我只求寞哥能放了我們,今後我們再也不敢對寞哥的人不敬了。”
“管好你的手下,滾!”
“是,謝寞哥不殺之恩。”骨狗恭敬地帶著他的人退了出去,然後就沒命地跑了起來,唯恐跑慢了,腦袋掉地了都不知道。
骨狗一走,張克立定定地瞧著紀寞,他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說什麼了,就剛才他的氣勢的確震撼了自己,連幹活都不敢叫他了。
回想紀寞的身手,很輕鬆地就將陳墾的手臂折斷了,敢情他跑出去的時候,還將這條手臂也砍下了,這人夠狠。
而骨狗為了討好他,竟然連陳墾的另一條手臂也砍了,這些人都夠狠的。但想起紀寞就在自己的店裡打工,又能打,菜又炒得好,如果女兒能跟了他,自己今後是不是就可以省去許多麻煩,甚至可以抬起一向卑微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