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步一轉,又去了會議室,果然,所有人都在裡面。劉立瞄了一眼,看見了坐在最裡側的翁策,然後低聲讓趙煒煒在門外等著,他過去把翁策叫過來。
靠近會議桌,劉立便聽到了淩達的名字。看樣子,翁策、餘天文、宋朝陽三人正與城郊中隊探討淩達的事。
眼見劉立越靠越近,翁策對他遞了個“怎麼了”的眼神。
劉立倒是沒看出他眼睛裡裝了什麼資訊,靠近了之後便語氣生硬地說道:“翁隊,咱們出去聊聊,有事對你說。”
坐在翁策不遠處的宋朝陽奇怪地看他一眼,笑道:“你咋啦?跟冰塊似的。”
劉立沒說話,只直勾勾地看著翁策。
翁策視線在他臉上淡淡掃過,隨後沖大家說道:“你們繼續。”
便站起身,與劉立一起離開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他們只疑惑了一會兒,便回到正題,繼續討論,梳理現有資訊。
劉立的步子比翁策稍快些,踏出門後,他吐了口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旋即轉身,對正關門的翁策笑道:“翁隊,是這樣的,我和煒煒不是審大牙嗎?”
他停頓了一下,旋即露出一個憤懣不已的表情,控訴道:“你敢相信嗎?那對兄弟殺的人已經超過了這個數!”
翁策視線掃過他伸展得直直的十根手指,心頭一跳。
然而劉立接下來說的話更讓他心驚。
他說,大牙、二牙背後組織做的事更——慘絕人寰,令人發指。更可怕的是,那個組織可能囤了軍火。
那個組織兩千年初就能隨手給身份可能是最外圍的大牙、二牙一人一把槍,而今年,大牙、二牙還能給淩達配槍,還是在淩達可能完全用不上的情況下。
所以那個組織手裡絕對不止幾把槍那麼簡單。
講完那個組織,他話鋒一轉,談起大牙、二牙為那組織處理過的人和屍體。
他沒有像彙報一樣一板一眼地說,而是著重提了大牙說起這些人時冷漠,甚至有些高高在上的神態和表現。
一席話畢,他總結道:“氣得我差點沒控制住情緒,直接和他動手了。”
說完後,他悄悄觀察翁策表情,果然見他眉皺得死緊,似乎為大牙交代的罪行而感到憤怒與震驚,便順勢提起了趙煒煒動手的事:“但……煒煒,他才來沒多久,倒不像我這麼‘冷血’,他沒控制好情緒,揍了大牙幾拳。”
趙煒煒一聽到自己的名字,便心頭一緊,想仔細看看翁策是什麼反應卻又擔心看到嫌惡表情,只能垂著頭,在心中暗暗祈禱。
希望翁隊不要讓他停職,甚至……
“多少拳?”
“大概……兩三拳吧?”
翁策抬眸看了一眼垂著頭的趙煒煒,淡聲道:“有正義感很好,但要注意表達方式。送大牙去做傷勢鑒定,聯系孟指導處理。”
聽到孟指導三個字,劉立暗暗鬆了口氣。
孟指導全名孟宏大,是他們中隊的指導員,雖然性格嚴肅不容釘子,但總比翁策好說話。
毆打嫌疑人這種事是大案中隊這支隊伍組建以來第一回發生,若由翁策來處理,說不定會打申請,將趙煒煒調離。
心裡有底了,劉立說話語氣也變得輕鬆起來,心思回到案件中來,忽然想到什麼,懊惱地拍拍額頭,道:“我們忘把筆錄拿過來了。”
翁策:“我和你們一起過去。”
劉立:“好。”
一行人走到審訊室門前。門關的很緊,一開門,大牙罵罵咧咧的呻吟聲便漏了出來。
翁策沒進門,甚至沒有往裡看一眼,只等劉立拿了筆錄給他,囑咐一句“好好處理”便帶筆錄離開了。
目送翁策離開,劉立忽然想到,若趙煒煒打嫌疑人這事是謝奇致處理,說不準……
對了,他剛剛好像沒在會議室裡看見謝奇致,他人去哪了?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