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劉立偏圓潤的臉朝向趙煒煒,他算是趙煒煒師父,基本資訊他說了,後面的分析他想讓徒弟來做。
趙煒煒收到眼神示意,有點緊張,但他明白這是他偵查工作必須邁出的一步,於是深呼吸一口氣,迎著大家期待的眼神開始自己的推測:“知道林虹工作地點後,我們先給店家打了個電話,確定了工作時間,每天輪班,但下班時間其實是不固定的,所以我覺得謀殺的可能性偏小,我認為激情殺人的可能性大一些。”
謝奇致凝眉思索著,見趙煒煒沒有要說的了,又點宋朝陽做分析。
宋朝陽點點頭:“剛剛劉哥不是說林虹丈夫的事嗎?原本我沒懷疑的,現在我倒覺得他很有嫌疑。張隊說石塊上面一點指紋都沒提取到,是不是說明兇手行兇的時候有帶手套?從這個方面看,我覺得謀殺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頓了頓,宋朝陽又舉起那份法醫鑒定報告,指著裡面的文字說道:“宋姐說了,死者沒有受到侵害,說明不是有人見色起意。但是身上卻有一些淤青,背上、手臂、腿上都有。”
說著,他又扒拉出照片,點了點:“你瞅瞅,這顯然是被打出來的。”
劉立也看過那些照片,皺眉道:“你懷疑熊健安家暴林虹?”
宋朝陽表情有些憤憤,顯然他自己的推斷把自己氣著了:“很有可能啊。”
劉立知道宋朝陽家裡的事,也明白他對家暴有些敏感,甚至算是草木皆兵,一旦有點風吹草動,他都會有所懷疑,不過劉立沒有立刻否定,畢竟現在是猜測,任何推測都是有價值的,甚至決定了接下來的偵查方向。
而在刑警工作中,確定偵查方向是除物證外很重要的一環,正確的偵查方向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宋朝陽緩了緩心情,繼續說道:“不過這充其量是一個動機。而且,熊健安還有個不知道真實性的不在場證明呢。但是就算熊健安不在場,也有可能是買.兇.殺.人。”
謝奇致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敲敲桌子:“還有呢?誰要補充一點?”
他話音剛落,柳治顫巍巍地舉手。
謝奇致臉上掛起了笑,眼神鼓勵他。
也幸好謝奇致臉長得嫩,柳治看著他沒有看著張瑤緊張,很順利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有沒有可能是仇殺?殺人動機就那幾種。財殺,這點可以排除了,林虹身邊的手提包裡什麼東西都沒少。情殺,有可能,但熊健安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嗎?當然,可能只是他一面之詞。還有林虹還有可能有其他情人……”
“除了這兩種外,還有一些類似因為心理變態而動手的,暫且不談。那剩下的就還有仇殺了,不過誰和她有仇呢?”
謝奇致鼓勵性質地點點頭,總結道:“目前來看,有嫌疑的就是熊健安。那麼我來分配一下後面的工作啊。小柳和朝陽跟著我,我們去調監控。”
“老劉,你和小趙重點查林虹的人際關系,包括熊健安以及林虹工作的那家店裡所有人,看有沒有誰和林虹曾經發生過口角或者有其他仇恨,畢竟他們是有可能知道林虹返家時間和路線的。”
“有沒有疑問?”
宋朝陽抬手指著太陽穴,笑道:“沒問題阿sir!”
劉立笑著錘他肩膀:“老謝不收拾你,都算你命大。”
隊裡成員年齡相仿,大家平時都互相插科打諢,私下都是亂叫,只有正式場合才一本正經地叫某隊某副隊。
而且謝奇致自認自己對待同事還是很溫和的,沒理兩人的調笑,只敲敲桌子,宣佈:“散會,抓緊時間完成任務啊,破案黃金時間,不用我重複吧?”
“明白,四十八小時嘛。”宋朝陽聳聳肩,隨後擠眉弄眼的,“謝哥,咱怎麼去?開你心愛的小摩托?”
謝奇致站起身來,敲敲他腦袋:“我那摩托車準載一人,忘了?知法犯法啊宋朝陽同志。”
宋朝陽不怕死地繼續建議:“那要不這樣,我和小柳同志騎你摩托車去,你開十一路?”
柳治有點迷茫:“什麼十一路,公交嗎?十一路不經過團結路啊……”
謝奇致沒好氣地給了宋朝陽一柺子,解釋道:“他說讓我走路去。十一路,可不就是兩條腿麼。”
“哦……”柳治有些尷尬地摸摸頭。
宋朝陽年齡一直是隊內最小的,趙煒煒來了也沒改變這一事實,所以他一向沒大沒小,隊內其他人也樂得照顧這一個小弟弟。
但光顧著貧嘴可不行,再不出發天都黑了。而且人劉立和趙煒煒早就一馬當先,出門調查線索去也。
是以謝奇致拍拍宋朝陽肩膀:“成了,別鬧了,去填個調查令,咱可是要去查人監控的。”
宋朝陽點頭哈腰:“得令,老闆您就等著吧。”
謝奇致無奈扶額:“小柳,你可別向他學習啊。”
柳治愣愣點頭:“哦……”
他從沒想過,大案中隊裡氛圍這麼歡快。
【作者有話要說】
破案黃金時間,有說三天的,也有說兩天的,我沒找到確切的,就按48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