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看過,說柳扶楹只是體內吸入迷藥才昏了過去,沒有大礙。
手上的傷口也做了包紮,眼下睡的正沉。
期間,下面的也來報過柳扶楹在街上發生的事,已經在外面傳的沸反盈天的。
沈修年靜靜在床前坐了許久,情緒如何不得知。
良久,聽他幽幽道出一句話來。
“我娶你是為了讓你照顧母親,不曾想,你的事比母親還多。”
細細聽,他的話裡其實並沒有責怪之意。
反倒有些惋惜或是歉意。
他知道柳家今日向柳扶楹發難,應該是因為他昨日在柳家門前碰倒柳時鳶的緣故。
說起來,是他惹的禍事。
不過,這深閨裡走出來的小庶女,性子倒是野得很。
聽說那欲對她行不軌的男子,被她用刀子扎的差點一口氣都不剩了,中了那麼強的迷藥還能撐下來回到沈家,對自己也狠,左手臂上那道口子都快要見骨了。
沈修年長吁一氣,而後起身離開。
一覺睡去了傍晚時分。
柳扶楹是在一陣哭聲中醒來的,睜開眼睛,金梨坐在床前泣不成聲的。
見柳扶楹醒了,立即撲上來將她抱住,口中不住的道歉,“夫人,都是金梨不好,是金梨沒有護好你,差點…差點……我怎麼能睡得那麼死,讓夫人一個人面對了那麼兇險的事情。”
“好了。”
柳扶楹抬起左手,傷口疼的她皺眉又將手放了回去。
“這本來就是防不勝防的事,我不是也沒反應過來嗎,那迷香應許是無色無味的,提前燃放封閉的馬車裡,誰能察覺出來。”
說話間,沈老夫人走了進來。
金梨抹了眼淚,乖巧起身讓了位置。
“阿音你醒了,我方才去廚房叫他們給你做了許多你愛吃的,想著等你醒來正好可以用飯,一回來果然看見你醒過來了,你午飯也沒吃呢,這會餓壞了吧。”
柳扶楹稍稍還有些迷糊,恍恍惚惚的,竟從沈老夫人面上看見了亡母的影子。
從前母親還在的時候,日子雖然也難,但母親在身邊的關愛可以戰勝她心裡所有的苦。
“我沒事。”
柳扶楹撐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我沒事的婆母,您不要擔心我,不過您一說,我好像真的餓了呢,肚子都叫了。”
“那,那快起來,穿衣服去吃飯了,叫他們上菜。”
收拾好之後,坐上了餐桌。
沈老夫人自己都沒吃幾口,只一個勁兒的給柳扶楹夾菜。
吃到後面,柳扶楹放下筷子認真看著老夫人,慢慢道:“婆母,我可能要離開上京一段日子。”
沈老夫人當即就變了臉色。
“婆母您別急,我肯定還是會回來的。”
“那你要去做什麼呀?”
“再過些時候就是我母親的忌日了,母親當年是回宜州外祖父家探親的時候離世的,我們母女不得父親疼愛,父親也不在乎母親入不入柳家的墳,所以母親的屍骨是葬在宜州的,眼看快到忌日了,我想回去祭拜。”
她當然不能明說自己其實要去找裴舟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