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那個女子是方才那人的妻子呢。
他還冒昧的將那女子和他的阿螢聯絡在了一起,竟還存著想去看個究竟的心思。
“公子,男湯池在另一邊,我帶你過去吧,也不湊巧,原本外面候著好幾個引客的夥計和女侍,興許都忙著接待客人去到裡面了,也是我們不夠周到,公子這邊請。”
……
沈宜良去了柳扶楹的湯池處,但並未靠近,只遠遠背身站著衝下面喊。
“扶楹姐姐,你在嗎?”
“扶楹姐姐,我是沈宜良!”
即便他不自報姓名,柳扶楹也知道是他。
扶楹姐姐。
也只有沈宜良會這般稱呼她。
“夫人,這沈公子可真奇怪。”金梨鎖著眉,露出幾分不高興,“縱容夫人你比他要大些,可夫人你畢竟已經身為人婦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他也應當尊稱你為夫人才是,什麼姐姐不姐姐的,叫人聽了多不好。還有,這裡是女湯池,他一個男的直接找進來,這要是讓人看見了,還不得說是私……”
後面的話,金梨甚至連說都不敢說出口。
柳扶楹回頭朝上看了看,臉上憂喜不明。
“你先去問問吧,他平時倒也不會這麼沒分寸,興許是結鈴出了什麼事。”
金梨氣呼呼的,甩了袖子腳步重重的離開。
再回來,面上也多了幾分急色。
“夫人,果然是沈公子的姐姐出了事,沈公子說他姐姐和阿盛午後去了新鋪子,直至入了夜都沒有回來,先前沈公子找了過去,不但沒在鋪子裡尋到人,且那鋪子也被打砸過,他姐姐和孩子不知所蹤。”
柳扶楹已經上了岸,在岸邊掛著簾子的小草屋裡換好了衣服。
“我已經讓沈公子去山外等著了,夫人,咱們要去幫著找他姐姐嗎?”
“憑我與結鈴的情分,總歸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回了客棧,只有熹姩和照顧她的丫鬟綠萍在,綠萍熹韞央求著嬤嬤帶他去抓蚱蜢了,彼時丫鬟看著熹姩也走不開便將柳扶楹的湯池號告訴了沈宜良,讓他叫湯泉外接待的女侍進去傳話,沒想到那個時候湯泉外正好無人看守,沈宜良一心急就獨自闖了進去。
“姩姩,你乖乖的同綠萍姐姐在這裡待著。”
柳扶楹蹲在沈熹姩身前,揉了揉她可愛的臉蛋。
“孃親要下山一趟,晚些時候再回來,你要聽綠萍姐姐和嬤嬤的話,知道嗎?”
“知道。”沈熹姩聽話地點頭,保證著再道:“孃親放心吧,姩姩是世上最乖的孩子。”
柳扶楹笑著戳了戳她小巧的鼻尖。
起身後,帶著金梨便下了山。
此時山下的將軍府內,又亂成了一鍋粥。
沈老夫人哭了一下午,暈了許久醒來後,拿著一條白綾正要上吊自盡。
趕來的沈修年見此情形只覺頭痛欲裂。
都是柳扶楹乾的好事!
午後她帶著孩子出走,只留了一封和離書,母親見了那和離書便要死要活的鬧了起來。
“你給我滾!”
老夫人被一群人拉著,仍不忘指著沈修年罵。
“你這個混賬東西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待見,氣跑了阿音還敢來見我。”
“母親……”
“你別叫我母親,這麼多年用心照顧我這個母親的是阿音,不是你。自你參軍那日起到現在,你回來看過我多少次陪過我多久,你心裡有多少位置是留給我的?那年我淋了雨發了好幾天燒險些丟了性命,阿音自己懷著孩子大著肚子還徹夜不眠年的照顧我,你呢,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