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沈熹韞就扁起嘴掉了淚豆子。
胸腔一呼一吸,哭的抽抽噎噎的,人不大,淚水卻多的如溪水一般汩汩不斷,好不可憐。
“小少爺,你別哭呀。”
章科蹲在他身前,心急的替他抹眼淚。
“你父親是因為受傷了身上痛的厲害,所以心情不好,你千萬不要難過呀。”
沈熹韞卻嗚嗚咽咽哭的更兇。
“阿韞。”院外響起熟悉的聲音。
沈熹韞淚眼朦朧看過去,隱約看見柳扶楹的身影,當即嘴一撇釋放的更加厲害。
“孃親…嗚…孃親!”
他撲進柳扶楹的懷裡,抱緊了她的脖子哭的實在傷心。
“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
才問出口,柳扶楹立馬又覺得多餘,還能是怎麼回事。
沈修年好大的脾氣。
那個沒種的東西,一回來就對孩子撒氣,他這般不甘不服卻也沒見他敢去找裴舟霧算賬。
柳扶楹蹲在地上,懷裡的人哭的她心碎。
平時倒還好,論長相,其實姩姩和裴舟霧要更像一些,但阿韞但凡只要一哭,她立馬就會想起裴舟霧來,阿韞那個眼含熱淚的神態完全遺傳了裴舟霧。
兩個孩子,一個長得像,一個性子像。
阿韞的性子也是不急不躁,像裴舟霧一樣溫溫和和的。
這一對龍鳳胎,當初真是懷的辛苦卻也萬分值得。
兩個孩子一出生,她當年的憂慮也就立馬迎刃而解。
上天確實是憐愛她的。
也,多謝裴舟霧。
“不哭了,跟孃親回去,妹妹在結鈴姨姨家玩累了,現在正在院子裡睡呢,你回去叫她起來好不好,咱們該吃午飯了。”
“嗯…好。”
柳扶楹抱著孩子起來,她懶得再踏進沈修年的房門,轉過身就走了。
“孃親,爹爹是不是不喜歡我?”
“他……”柳扶楹噎了下。
沈修年當然是不喜歡孩子們的,但她也不能教孩子去憎惡自己的父親,名分上,沈修年就是孩子們的父親,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他都擔任著那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