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忠心。”
裴舟霧驟然又再收緊手上力度,聲音聽著也是發了狠的,還有絲絲縷縷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惶恐。
祁王府的下人就這般忠心,連死都不怕?
不會。
祁老王爺荒淫無度,對府中奴僕也並不體恤,從前就頻頻傳出為一點小事打殺奴才的事,為了這樣一個主子連命都可以豁出去,顯然是說不過去的。
一定是這家丁以為他不敢真的下死手。
“到了閻王殿面對閻王爺,希望你還能有這樣面不改色的底氣。”
手一緊,直掐的家丁額上青筋橫生。
“你…若是…不信,可以…可以去……查,我在王府七…七八年,從未聽…從未……”
家丁面色爆紅,再這樣下去真的要斷氣了。
殺人並不是裴舟霧的本意。
他心焦過甚並非有意,更有不可控制的恐懼暗暗滋生攪的他心煩意亂。
“你帶我去找祁王。”他鬆了手,卻並未放人,“你只記住勿喊勿叫,我不會把你供出來害你被治罪。”
家丁得了個鬆快,大口喘著氣。
“好,只要公子不殺我,我帶你抄小路去王爺的臥房。”
避著人多的地方,繞了大半個園子後,家丁終於帶他停在了一座院落外的假山後。
“前面就是王爺的居所。”家丁戰戰兢兢想躲又不敢躲,機靈又說道:“我不喊也不會叫,我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我一叫,他們肯定知道是我把你帶到這裡來,事後也不會放過我,公子方才答應了不…不殺我的。”
裴舟霧不再理會他,將人甩在身後便躍上了屋簷。
向下看去,院中無人。
只有隱隱約約的哭聲從正屋內傳出,聽的裴舟霧臉色發白。
門被推開時,驚了裡面的人。
少女半露著肩被綁著坐在椅子上,又胖又膩的老王爺拿著皮鞭站在她跟前,此時正驚恐側著身望著闖進門的裴舟霧。
“你、你是什麼人?”
裴舟霧蒙著臉,只露出雙亮如星辰又泛著涼氣的眼。
天知道方才聽見抽泣聲,他有多害怕。
以為……
還好,還好不是蘇月螢。
他步步逼近,那要吃人的氣勢嚇得祁王爺步步後退,撞在櫃子上後退無可退,怕的直求饒,什麼皇室體面和尊嚴通通都丟掉了。
“好漢,大俠你別衝動,你告訴我你要什麼,要錢還是要人?”
裴舟霧不搭腔,只撿起來了桌上籃子的小刀,刀上還殘留著血跡,怕也是祁王爺對那些受迫害的女子所做的把戲。
“要錢的話,我多的是,你要多少我都給你,要人的話我也有,我府中多的是美人。”
這祁王還算是識相的,不敢此刻就大喊叫人來救。
人來的再快也快不過裴舟霧手裡的刀。
“我是來要人的。”裴舟霧近了身,將刀抵在祁王手臂的袖子擦過,“你把人給我,我不殺你。”
祁老王爺嚇得腿腳打顫,楞是動都不敢動。
“好好好,你說,你要多少,要多少我都給你,我這裡什麼型別的美人都有,你挑上了儘管帶走,你可以……”
“我只要一人!”
裴舟霧握緊刀把,驟然轉上將鋒利的刀刃頂在祁王的脖子上。
“把蘇月螢交出來。”
脖子上的冰涼嚇得祁王閉緊雙眼,想喊又下意識捂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