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裴舟霧將茶杯放置在一旁,雙手攙著柳扶楹坐起來。
他最怕的就是她會生病。
若是在這個地方生了病,那真是叫天天不應。
“阿螢,你還是很不舒服?”他滿臉掛著擔憂,心急想弄清楚她因何原因才致使眼下這般難受。
許是關心則亂的緣故,他全然沒有注意到柳扶楹眼中明晃晃的愁意。
那種事情,男子終究沒有女子敏感。
嗜睡,厭食,反胃……
這顯然都是大部分女子懷孕初期會有的表現。
不過,她也是剛剛反胃乾嘔時突然反應過來的。
“沒有。”柳扶楹垂眸按下他焦心抓緊她的手,拍了拍,寬慰又說:“可能是躺久了,有些頭暈。”
心裡則道著好巧。
再幾天就到回沈家的日子了,真是巧的很。
也好。
省的懷著忐忑的心回去,憂愁沒懷上孩子該怎麼辦,倒是可以再回來,只是回來簡單,下次再想離開就難了,畢竟她跟裴舟霧說了自己父母雙亡無處可去,這回可以藉口說是去慶賀好姐妹的婚事,下回呢?
這下……起碼這下不用愁這些了。
“那就下床走走。”
裴舟霧扶她起來,只愈發覺得心疼。
“也怪這院子狹小沒有可以散步的去處,屋後沙石塘上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踩著不舒服,日頭也毒辣,更要防止被外面的守衛發現,整日的待在屋中實屬憋悶。”
說到後面時,裴舟霧的語氣聽著都不對勁。
每一個字都藏著愧疚,每一道氣口都像是在表達對柳扶楹的虧欠。
可忽而,竟又見他嘴角浮笑表露著釋然。
“不過還好,再多些時候就好了。”
柳扶楹沉浸在要離開的萬般滋味裡,竟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只裝著俏皮模樣問說:“怎麼就好了,難道夫君要替我平了外頭的山,造出一條供我閒來散步的花路?”
只見裴舟霧面上笑意更甚。
他並不否認,反而應和著回說:“為了你,為夫願意一試。”
“好呀。”柳扶楹勾上他的胳膊,神情嬌俏再道:“那我就等著夫君為我移山造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