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救,我也已經盡力了,再多的,我也做不了。”
許是樓下車馬聲太重,不得安寧的讓柳扶楹心裡煩悶。
起了身,重重將半開的窗戶合了起來。
“對了。”回了頭,她又問金梨,“沈家可有什麼訊息?”
“有啊,聽說連大夫都去了兩撥呢,前不久才從沈家出來,老夫人應該是沒什麼大事的。夫人,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呀?”
“怎麼回去?”
柳扶楹在銅鏡前坐下,垂眸看著攥拳搭在膝上的手。
“人家都把我趕出來了,我還能這麼沒有尊嚴的自己回去?”
細細一看,腕袖處竟然沾染一絲血跡。
她抬起手確認,用手指一抿還能抿出些許鮮紅留在指頭上,果然是血。
想必,是之前去抱裴舟霧時沾上的。
“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將軍或是老夫人什麼時候會來找咱們回去……”
金梨說了什麼,柳扶楹都好似已經聽不進去。
滿腦子,都是裴舟霧渾身是血的樣子。
*
沈家。
柳時鳶在院子裡等了許久,那梳星院的下人們也是讓她生氣,說什麼都不許她進門去等。
這都是柳扶楹平日規矩嚴的結果。
當然,也有沈修年不許人進門打擾老夫人休息的意思。
即便是沈修年親口吩咐了不讓外人進門,可柳時鳶還是把這賬算到了柳扶楹的身上,坐在院中的海棠樹下輕聲直罵。
“該死的賤人,說的好聽,讓我來勸解將軍卻不同我一起來。”
“她一定是故意的,老夫人病倒不宜打擾,她自個兒又不在家,我一個小姨子怎好與姐夫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小賤人害我在這等這麼久,午飯都沒吃。”
不過一想到沈修年也未曾用午飯,頓時又生了幾分與他同甘共苦的蜜意。
不知多久後,沈修年終於從裡頭出來了。
經過貼身丫鬟的提醒,柳時鳶放亮了眼睛起身小跑了過去。
“姐夫,你總算是出來了,你還未曾……”
沈修年看也不看她,邁著大步徑自往院門口去。
就這樣被冷在一邊,柳時鳶臉都僵了。
“小姐,沈將軍走了。”
沒一會兒,沈修年就消失在了院門口。
柳時鳶咬了牙邁開步子,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難得的機會不能輕易放過。
總算尋到了沈修年的身影,見他是去的方向是沈家大門。
“姐夫。”柳時鳶跑的急,氣都喘不上來,“姐夫你要出門嗎,我姐姐還在家等你過去找她呢,你不要生我姐姐的氣,她也是心急,你看在她……”
沈修年倏地停下,可算回了頭去看她。
“姐夫,你……”
“她果然是在柳家。”
落下這一句話後,沈修年又再背了身去,步子比方才更加的急。
柳時鳶的眼神亮了又亮,心想沈修年若是要去柳家的話,那她是不是可以與他同乘一輛馬車?
出了門,卻見門口已然停了一輛沈家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