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譚邊,柳扶楹才掙扎著從裴舟霧背上下來。
不然,他還打算要揹著她下水呢。
“現在我的水性和技巧精進了不少呢,真的,現在可不需要你在水下給我渡氣了,我已經……”
看似無意,實則她根本就是故意提起渡氣一事的。
一提,那日水下渡氣的畫面便迅速浮現了出來。
雙唇的碰撞,肢體的接觸等,無不在這段時間的相處和惦念中變了味道。
日光的熱辣,同時也在添油加醋。
只見裴舟霧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眼神也開始躲閃,他側過了身不敢再同她對視。
偏偏,柳扶楹驚叫一聲又將他的目光拉了回來。
一回頭,看見她因沒站穩又跌了下去。
他跟著蹲下來,不由她抗拒的撩開她的裙角去看她受傷的腳踝。
腳踝紅了大片,可見崴的不輕。
實則呢,是剛才在他背上時用那隻抓著兔子耳朵的手掐了好久才掐出紅痕來的。
“沒事的。”女子腳踝不能輕易叫男子看見,所以柳扶楹做出害羞模樣又用裙襬再次蓋住,“很快就會好的,不用管它,我們快回去吧。”
裴舟霧也才驚覺不妥,抱歉的別過眼。
片刻後,他再伸手將人扶了起來,之後也沒鬆手,拉著她的手腕攙著她入了水。
若是之前,他是隻肯遞給她鐵鏈讓她牽著的。
準備潛水時,他又將顧念她腳踝受傷將她手裡的野兔再次接了手過來。
深吸一氣後,兩人同時鑽了下去。
渡水的過程裡,裴舟霧一直沒有鬆開抓著她的手,也很照顧她的較為緩慢的速度。
時不時的,還會回頭去看她的狀態。
渡過水下甬道,到了竹屋深潭,裴舟霧亦是率先浮出水面確認沒有異常這才帶著柳扶楹出水,柳扶楹喘著大氣,面上卻帶著笑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了岸,裴舟霧問她笑什麼。
她頗有些驕傲,甜甜笑著說:“我沒說謊吧,我的水性好了不少呢,下回,下下回,我可能就可以像你一樣帶人游水了。”
看著她笑,裴舟霧也跟著彎了眉眼
他自己沒有察覺到。
只是先前一直覺得她悽慘,可憐,倏而又覺得她其實也挺可愛的。
“你不信呀?”
裴舟霧沒說什麼,只抬腳往前走,所以柳扶楹緊追著他反覆著說。
“就算下下回還不行,下下下回也總該行了吧,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再帶更多的東西進來了,反正遲早有一天,我會遊的跟你一樣的厲害。”
裴舟霧還是沒出聲,卻並不覺得聒噪且聽的極有耐心。
快到臥房時,卻見裴舟霧突然抬了眼皮,連神情都陡然凝重了起來。
見狀,柳扶楹立即住了嘴。
聽動靜,是外面的守衛來了。
“裴國賊,這是我們新上任的守衛隊長,楊隊長,還不過來見過楊隊長。”
“瞎說,叫什麼國賊呢,聖上下旨將他囚禁在這裡是等待調查的,結果還沒出來呢,怎麼能給我們國舅亂扣罪名。”
兩道聲音一唱一和的,那顯然要挑事的聲音聽的人身心不適。
柳扶楹的位置正好有臥房作為遮擋,可如若那幾人執意越屋而來,也是立馬就能將她發現的。
而她眼下卻只能站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