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於玄門之中人的經典，術法，以及一些理論，知道的真的不多。
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麼造沉天斧，一定要墨修親自來，為什麼他堅硬的蛇鱗，相對於這石頭而言，也不過是普通的鱗片。
他也只當沒感覺我的想法，一直當兩片黑鱗都消磨得沒有了，又轉過來颳了刮，用到不能再用了，這才又取出兩片，兩邊開挖。
我看著沒一會，就挖得消磨殆盡的鱗片。
這麼挖下去，墨修是條蛇，鱗片也得薅光啊。
疑惑的道：“為什麼不造其他的工具？比如讓后土從界碑中分出一塊來挖？”
當初我握著沉天斧這麼劈，也不過是把那界碑砍出一點縫隙，如果用后土的骨頭，造把鋤頭什麼的，就容易開挖了啊。
墨修手上開鑿的動作沒停，只是嗤笑道：“這設定就是這樣的。”
“就像喝水吃飯，必須自己吃，如果是我造，就得用我的蛇鱗，用我的神念，親自一點點的挖。”墨修挖到這裡，扭頭看著我道：“這就是太一定下的規則。”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目光閃爍，臉上帶著苦意。
我突然感覺有點啞然，這也是墨修不太願意造沉天斧的原因，證明他依舊活在太一的陰影之下。
墨修嗤笑了一下，轉身就又去挖那坨隕鐵了，但沒一會，那兩片蛇鱗也被磨損完了。
就拳頭大小的一塊，墨修已經用掉了四片蛇鱗，卻還只是挖出一個圈，將那一坨露出一個正面，要挖出來怕還得兩片蛇鱗。
我站在旁邊，看著墨修又摸出鱗片挖著，輕聲道：“你去問天宗見過阿乖了嗎。”
墨修握著鱗片的雙手頓了一下，輕嗯了一聲，苦笑道：“見過了，后土說已經控制住了，等我造好沉天斧，劈開玄龜殼，解決了華胥和玄老，就有辦法將阿乖體內的有無之蛇引出來，放在原先龍靈那具軀體的蛇胎中了。”
“到時你可以讓他和阿寶一起呆在巴山，讓他們就在這崇山峻嶺中長大，以後就算與世隔絕也沒關係，他們喜歡這樣的叢林，不會喜歡外面的車水馬龍，鋼鐵森林的。”墨修目光閃閃。
好像突然就來勁了，手上握著鱗片，嘩嘩的颳著那塊隕鐵邊上的石頭，朝我開心的道：“現在先天之民的那些孩子不也是在巴山嗎？你還擔心他們是大成之體，太過強大，會對普通人族造成威脅，以後就讓阿乖看著他們，不也挺好的嗎。”
他越挖越有勁，兩片黑鱗沒一會就去了大半，只剩一點點宛如月牙的了。
他就當鑿子，挨著那塊隕鐵一點點的颳著：“到時我讓蒼靈，選一座山，全部長滿竹子，就讓他們這些孩子，全部在那山裡玩。你和我就在山頂搭個竹屋，想看的時候，站在屋頂就能看到他們，不想看的時候，就直接不讓他們上來，免得煩我們。”
我靠著挖得並不平整的石壁，看著墨修手裡那兩片月牙一點點的變短，最後就快捏不住了，他才收起來，換另外兩塊鱗片。
怪不得我出去轉了這麼大一圈，他才挖了這麼兩個小坨。
“造一把沉天斧，要多少隕鐵？”我有點不太明白，明明那條本體蛇給我的那把沉天斧，看上去是石頭的啊。
“現在這個人族也好，還是先天之民，或是以前的龍蛇大神，最先用的就是石器。”墨修感知到我的想法。
正好這會已經將那塊拳頭大的隕鐵挖出來，託在手裡掂了掂：“你要不要試試重量？”
我看著那一坨，點了點頭，伸手要去接，墨修卻搖了搖頭：“用飄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