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妖之主,乃何方大妖?”
“盧施主有所不知,這萬妖之主,原本乃是大山內的一條普通竹葉青,後來遇見衍星宗當年的半仙林虞,被帶出大山,鎮壓在乾國皇宮梳理氣運,卻不料被其逃脫,拜入仙道盟青冥劍宗渡劫期修士鄭隱門下,從此一飛沖天。”
“竹葉青,蛇妖?”盧子友皺眉問道。
“是的,幾十年前,蛇妖渡劫化成完整蛟龍,我佛門曾派人前去渡化,想要將其引入空門,脫離苦海,被魔道阻止,今日這妖孽,來報仇了。”
盧子友瞥著嘴沒有說話,人家好歹是仙道盟的弟子,也算是有背景的神獸,佛門這般不當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吃相也太難看了些。
“大師……”
“砰~!”
一陣破風聲傳來,箭矢疾速射進了老僧的頭顱。
一身修為來不及施展,金剛法相甚至沒有運用的機會,就被一根長劍般的箭矢射穿了頭顱,老僧的雙目和嘴角,還保持著苦笑的模樣。
“轟——!”
盧子友,知客僧,老僕,原本就被忽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手足無措沒有反應過來,此刻又被驚天轟鳴的爆炸聲嚇得渾身顫抖,年輕的知客僧更是直接癱軟在地上,冷汗淋漓,某些液體流了一地。
“她還在周圍沒走,快躲進大殿裡去。”
許多坐在地上誦經的僧人紛紛起身跑進大殿躲避,盧子友在老僕和僧人的攙扶下跑進大殿,陡然間見到這等情景,雙手禁不住劇烈發抖,膝蓋痠軟,幾乎站不直身子,問道:“為……為……為……”喉頭乾枯,發不出聲音。
大殿內一時間人心惶惶,心亂如麻,始終定不下神來。
某位大德高僧推開殿門,走了進來,瞧著慌亂的眾人,眯著眼眸望過來,嗤笑一聲:“怎麼,怕了?雖然這萬妖之主已經是世間少有的蛟龍,但左右不過是元嬰期修為,大傢伙平時殺的妖怪少了嗎?別的不說,就說眼下咱們孤山寺,哪一年不去大山裡滅殺上百妖怪,別說元嬰期的妖將,就是大乘期的妖王,也不是沒殺過,她一條元嬰期的蛟龍而已,唬得住誰啊?!!”
此時一位年輕僧人跌跌撞撞的跑來,站在大德高僧的身邊,哭喪著臉。
“廚房的真定師兄,剛被妖孽一箭滅殺了,屍骨不存,那根箭矢射中真定師兄後,冒起熊熊烈火,瞬息間就將真定師兄燒成了灰燼。”
大德高僧鐵青著臉,轉身瞧著屋簷外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風雨如晦。
“下三濫的孽畜,就只會偷偷摸摸的暗箭傷人,倘若真是英雄好漢,就光明正大的到孤山寺來,咱們明刀明槍的決一死戰。這般鬼鬼祟祟的幹這等鼠竊勾當,中原修士中有誰瞧得起你?”
剛要走出殿宇的屋簷,院子裡的兩根旗杆被漫天風雨形成的氣刃齊根截去,大德高僧心下更是煩惱,直到此刻,這孽畜已下手殺了孤山寺中二十餘人,卻始終沒有露面,亦未正式叫陣,表明身分。
大德高僧忍不住心想:“究竟是不是那孽畜還不好說,瞧這手段有點像散修盟的那位十三盟主之一,權星島天機閣主人張羽。”
盧子友站在大殿內,望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柳絮飛舞如虛無縹緲的夢境,絲絲細雨落下如同此時眾人的憂愁,再看那大殿窗臺字首著珠寶的簾子正隨意懸掛在小小銀鉤之上。
他心想:“佛門與眼前的此情此景,何其相似。南鄭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