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淨,沒有一絲風,煙霧也都消散乾淨。
方言蹲坐在某顆古樹上,腳邊放著那根降魔杵,手掐法決破開中年和尚的儲物袋禁制,翻找裡面究竟有啥好東西。
“僧衣,經書,木魚,草鞋,破碗,日記……沒啦?!!”
倒吸一口冷氣,方言砸吧兩口煙,嘟嚷道:“當和尚的,是真的窮啊!!!”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乾脆躺在粗壯的樹枝上,砸吧兩口煙,又從乾坤戒裡拿出茶壺和茶葉,用法術泡了壺茶對嘴喝,藉著夜晚的月光,翻看起佛門的經書與和尚的日誌。
經書是佛門的某本心經,與道門講究清淨不同,佛門大多數都講究降服心猿意馬,無論是釋宗或是禪宗,都有這門功課,只不過禪宗貫徹的較為徹底,釋宗只是將其當做基礎的功課之一,沒有擺上重要的位置。
經書一共有兩本,方言翻開第二本,這是本金剛經,講究‘修身’,只要修為達到舍利境,就能有銅皮鐵骨,若是達到更上一層樓的法相境,能有金剛法相,再上一層樓,達到無漏境界,就有金剛不壞之軀,萬法不侵。
方言翻看完金剛經,忽然覺得這門功法可以學,以後打群架不用擔心被人用法術陰。
金剛經入門不難,第一層境界更為簡單,名為‘鐵布衫’,第二層也不難,名為‘金鐘罩’,第三層開始,越往後越難。方言修煉了半夜,也只不過學會了第一層,將表皮鍍上了一層薄膜,隱隱有鐵甲護身,尋常刀劍難以入體。
第二層金鐘罩,講究的是日積月累的水磨工夫,需要時間,暫且先擱置。
方言合上金剛經,心底暗道:“今後的早晚課又多了一門功課。”
後半夜無聊,方言翻看和尚的日記,開篇第一頁,就寫了他入門那天師兄講解佛門境界。
佛門也將修煉境界劃分為七境,名為:開悟,忘塵,舍利,法相,無漏,金身,圓寂。
開悟宿慧,明瞭佛門經義;忘卻塵世煩惱,求得自身自在;練出舍利,提供靈力;觀想法相,生成法相;法相和身體合二為一,練就無漏之軀;金剛不壞之軀練成大圓滿,一拳可開山裂石;最後武破虛空,成功圓寂,也就是飛上上界。
方言覺得佛門修行,最後一個境界特別有意思,武破虛空並非肉身飛昇,而是需要獻祭肉身,脫去肉體凡胎,以金剛法相飛昇上界。
“先法相與身體合一,最後再剝離,佛門修行也是古怪。”
後續的日記都是些日常的瑣碎小事,看到有趣的地方,方言也不禁莞爾,等翻到其中某一頁的時候,忽然頓住了。
這一頁的日記寫到,萬佛寺有面白牆,上邊寫滿了文人學士詩詞、章句和警語。
琳琅滿目。
有人的墨寶,鶴立雞群,是一篇草書詩詞,佔地極大。
恰似花團錦簇,群芳爭豔,也有俗世裡的花魁娘子深閨小姐,寫了些風花雪月的幽怨詩詞,佔盡了風光。
當時他初入空門不久,還是個每天在寺廟裡掃落葉的小和尚,遇見過一位名叫‘鄭大刀’的古怪劍客,用格格不入的筆跡,歪歪扭扭的字型寫了一行大字,特別顯眼,在牆上最為醒目,內容不僅不堪入目,還讓人十分無語。
他寫道:“愛得死去活來有啥意思?抱上床才是真本事!”
關鍵是文字末尾,還鬼畫符了一個笑臉,外加兩個大字“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