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宗孝環伺周圍,除了早就知道內情的蕭甘農曾乙等人,其他人都望向自己。
可這其中隱情無論如何說不出口,畢竟在刑部的文書上,柳依依和她的師兄已經和這次六鎮蹊蹺被破扯上關係了。
刑部督捕司和六扇門的人就伏在朔州城內,這時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倒出來,絕對會動搖軍心,大秦親王的妾氏和邊鎮被破有關,無論是對朝廷的威望還是皇室的聲譽,而此妾氏的師兄卻又帶來一個對大秦有利的訊息,這不是讓覺得荒唐?
就好比一個才將人引入陷阱的人,等好不容易爬上來他卻突然對那個人說大膽走吧前方一路坦途再無陷阱,誰會信?就是夏宗孝自己也不會信。
夏宗孝受不了朗寧這幅咄咄逼人的模樣。
想起身奈何這一身衣物太過臃腫行動不便一個沒站穩差點有一屁股坐了回去,好在小骰子眼疾手快急忙扶住身形不穩的夏宗孝。
人前獻醜,裹得跟個粽子一樣,毫無體統顏面可言。夏宗孝惱羞成怒狠狠瞪了一眼正面帶疑惑眉頭輕川盯著白夜瞧的蕭甘農。
見蕭甘農根本就沒理自己,自討沒趣...
病寒未愈心中煩躁連帶著身體也燥熱,對於好面子的夏宗孝而言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身體的不適加上精神的疲累,夏宗孝失去了繼續和白夜他們交談下去的興致。
跟何況在他心中,白夜已經被打上了“好男風”的標籤,實在沒有精力和興致再去“討好”他。
至於是否還要將這頭有不良嗜好的白虎拐到身邊?夏宗孝心中也含糊了。
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小骰子身上,沒有直接回答朗寧的疑惑。
而是對著面帶疲憊的說道:“白將軍,此秘聞小王也是偶然得知,真偽不明,白將軍可自行甄別,早作打算...”
小王身體不適就先告辭了,輜重糧草已派親軍校尉交接入庫,但此番所帶糧草皆是小王自己調集的,原本是我三衛親衛的糧草。
朔州各部邊鎮大軍雲集,靡耗甚多,恐支援不了多久,將軍還是及早在向朝廷稟明請撥糧草為妙,告辭了......”
不給白夜等人說話的機會,夏宗孝帶著小骰子和曾乙匆匆離去。
畢竟對於“垂涎”自己肉體的人,夏宗孝都沒有好感。
......
夏宗孝坐在出城的馬車中,流蘇依舊,爐香未滅,可車裡的人卻只有夏宗孝一人了。
車廂中還殘留著柳氏淡淡的香氣......
今日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弄得夏宗孝有些措手不及。
身邊整年見不了幾面柔柔弱弱的柳氏,竟然是一個江湖中人還是朝廷的逃犯。
隱藏在王府整整一年,他竟然毫無察覺?好在她有沒什麼歹意,否則自己豈不是墳頭都長草了?
夏宗孝現在回想起來,汗毛倒立。兩世為人,讓他更加惜命,尤其是已經找到了他尋覓良久的“白虎”了,雖然這頭“白虎”在那方面有點不太正常,而且十有八九還垂涎自己的“美色”,
但夏宗孝說到底還是大秦皇室,親王之尊。麾下三衛親軍,帶甲之士兩萬!這頭“白虎”還能反了天不成。
對於這頭取向不正常的“白虎”夏宗孝心中有了計較。
這些日子越往北走,白夜白虎之名愈盛。州城府縣,鄉野士林都在傳聞白夜攻城拔寨戰無不勝收復北境諸城,殺的夏遼賊子聞風喪膽,棄城而逃的事蹟。
原本北境惶惶不可終日的百姓,被白夜一戰戰大捷傳來的捷報衝昏了頭腦。
門戶緊閉的商肆酒樓重新開業,瓦肆勾欄恢復往昔喧囂熱鬧,老百姓們自發的披紅帶綠,舞獅舞龍走向街頭歡呼雀躍,好像夏遼賊子已經被徹底剿滅驅出大秦。
有好些被白夜重新收復的州府縣城的百姓為了報答白夜幫他們收復家園報仇雪恨,還自發的為白夜修了祠立了碑,祠曰白虎祠,碑乃長生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