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慎像只老狐狸一樣嘴角微咧露出狡黠的笑容。站在一邊心情忽然大好看起熱鬧來,搞得左鬥在一旁莫名其妙,明明在衛
王來之前還死要出兵的,怎麼這會兒不出手幫衛王一把?
左慎不停的打量雙方,還用眼神制止住想挺身打破僵局緩和氣氛的左鬥,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先鋒營的將官們則神色各異的看著爭鋒相對的兩位上官,一位身份尊貴是大秦的親王,另一位是他們的直屬上官背靠右相這棵參天大樹,誰也得罪不起,乾脆裝聾作啞低頭沉默。
“寇大人!你是文官,縱然有家族廕庇但能坐上兵部員外郎這個位置,想必也是透過科考的。平日裡孔子孟子,這個先賢那個聖人的書自然也讀了不少!
大道理誰都會講,漂亮話豬都會說!有些話就不用本王挑明瞭大家心知肚明!
當初夏遼控弦三十萬犯境,北地軍情緊急時,怎麼不見你們這麼積極的保家衛國?
如今,北地捷報頻傳,一個兩個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
夏宗孝輕輕拍打著自己俊俏的左臉,乘勝追擊:“你們不覺得丟人,本王都替你們感到丟人!都是國朝重卿,大秦棟樑。明面裡光明磊落,暗地裡男盜女娼!人家種樹,你們來摘果,合適嗎?真他麻丟人!汴京人的臉都讓你們弄到九鎮來丟了!
你是世家子弟不假!但你也是朝廷的命官!如今前線戰事緊急,糧草吃緊,解前線之困才是正經!
如果因咱們在這扯皮推諉導致前線大軍潰敗,到時候夏遼賊子大軍壓境,你們什麼謀劃心思都是白費!
你們想要的一切都得建立在這場大戰大捷的基礎上!能被右相先行派來接管先鋒營,就知道大人是有真才實學的世家子弟不是汴京那些往日裡和我廝混的酒囊飯袋可比的。
朝廷各派系勾心鬥角互相傾扎。這種事情大家心裡都清楚,但不能為了私利而至國事於不顧...大秦這條大船要是翻了漏了在這條船上的人都不會好!
鬥可以...當然得鬥!要是哪天你們不鬥了...皇叔父都得吃不下飯...只是...凡事都要有個度...鬥而不破才是正理啊...”
夏宗孝聲音越說越小,每說一句話就離寇文璞近一分,直到最後夏宗孝的嘴都湊到寇文璞耳邊。
聲音很低,大部分在場的人都能聽的模模糊糊不真切,而左慎一身宗師修為自然聽得清楚夏宗孝的話。
眯著眼睛盯著夏宗孝彷彿才剛剛認識夏宗孝一般,心裡自有一番打量。
沒想到衛王看的如此通透,都以為衛王只是個懂得吃喝玩樂惹是生非放蕩不羈的廢物,在汴京紈絝子弟的丑角一演就是十幾年,看走眼了......
城府心機如此之深,他到底在圖謀什麼...
演了十幾年的紈絝!今日才發現他有如此見識。
這些年來朝廷大小事情也都不少,為何他獨獨對此番出征如此熱心,三衛正軍軍餘盡出,輜重糧草自備。
前線捷報頻傳,他比老夫還高興,大手大腳犒賞三衛,連帶著先鋒營都沾了他不少光。
前線戰事緊急,他比老夫還心急,二話不說就拔營發兵,到底是為什麼...
莫不是......想,籠絡軍心...想造反?
想到這裡,左慎心裡一沉,盯著夏宗孝的眼神露出忌憚的神色。
畢竟要不是當年那場大變,如今坐在龍椅上的該是他......
寇文璞黯然,不可思議的看著已經退回原位的夏宗孝,這還是坊間盛傳的那個除了容貌就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嗎?
回味著夏宗孝的話寇文璞陷入了沉思
......
大帳之內鴉雀無聲。
大帳之外卻喧鬧嘈雜。
一陣陣急促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帥帳大簾直接被從中間劈裂,孫世祿怒急交加的帶著大隊披甲執刃的三衛親軍衝了進來,孫世祿幾個箭步身形矯捷一下就把夏宗孝護在身後。
不知為何戴在臉上的鬼面具在此刻顯得更加可怕瘮人。
不明緣由的親軍們二話不說就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手執兵刃的“刺客”摁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