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啥事兒？”
阿狸歪著頭，眨著眼睛，擺了個萌萌噠的造型。
嗯，從裡到外透著股子心虛。
我就冷笑一聲，“阿花那個大嘴巴跟你說了？”
“說啥了？”阿狸心虛地左瞧瞧右瞧瞧，不敢直視我。
我們幹壞事兒被黑麵神抓住了，都是這表現。
“別東瞅西瞅的，看著我。”我拿出黑麵神的氣派來，“一個月一百兌換點，你還真敢要啊，也不怕撐死你。看我不知道這些，想黑我是吧。”
“沒有，真的沒有。”阿狸慌忙擺爪兒，“主人，我不知道現在兌換點的行情那麼緊俏啊，我那時候兌換點其實不怎麼值錢的，一百兌換點也就值幾千塊錢，我真沒有亂要啊……”
“我咋不知道兌換點還有值幾千塊錢的時候？你是值幾千塊啥錢啊？”阿花從後面冒出來，毫不客氣地落井下石。
阿狸慌慌張張地說：“大姐頭，不要這樣啊，我說的都是實話，可能我們說的兌換點不是一回事兒？”
阿花冷笑：“哼哼，不要哪樣兒啊，黑葉謙兒的錢也不說先跟我通個氣兒分個成，我看你心裡是沒有我這個大姐頭，說，你是不是想騙了兌換點，然後跟奇點公司兌換進化劑，想升級超過我，然後取代我在這個家裡的大姐頭地位？看不出你的個頭不大野心倒是不小啊，信不信我現在就吃了你！”
“沒，沒有，我沒有這樣想過。”阿狸嚇得毛都變綠了，“大姐頭，你想啊，我就是一個妖怪，級別還挺低的，真要去找奇點公司，分分鐘被捉了賣掉，哪有機會搞什麼交易？”
“說得倒也是啊。”阿花摸著下巴說，“你要兌換點想幹啥？老實交待。告訴你啊，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把阿花撥拉到一邊說，語重心長地說，“阿狸啊，當初可不是我要收你的，是你自己死皮懶臉地晨要跟我回來，我這人吧，心善啊，看你這麼一隻小狐狸精獨自在外，挺可憐的，就……”
“你不是想給你妹帶回去當玩具嗎？”阿花涼涼地插了一句。
靠，這貨是哪兒頭的？難道是想當蛇中吐槽王嗎？
我一把將它抓起來，團巴團巴往兜裡一塞，然後接著對阿狸說：“可是啊，你把我的心善當成傻，那這事兒可就不能原諒啦。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大家認識一場，好聚好散……”
“主人，不要趕我走啊。”阿狸哭哭啼啼地過來就要把我的大腿。
我往旁邊閃了閃，“你想多了，我沒想過要讓你走。”
“啊？”阿狸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一臉呆滯。
我說：“這裡這麼多妖怪，風聲走露了可不得了，就你這樣的，我要把你趕走，回頭你就得把我給賣了，為了以防萬一呢，我是問問你還有沒有遺言啥的，懂吧。”
阿狸的毛兒又綠了，這回可是真嚇得哇哇哭，那眼淚一對一雙兒地往下掉職。
“主人，不要殺我啊，我不是有意想騙你的，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阿花艱難地從我褲兜裡探出腦袋，“我就說這些狐狸精養不熟吧，連個主僕契約都不籤，就跑家裡來混吃混喝，還把你當傻子坑，不如讓我吃了它吧。”
“你咋什麼都想吃呢，老實兒地吃你的月光日光去。”我把阿花按回兜裡去，轉頭正想再對阿狸說兩句，阿狸已經撲過來，一把抱住我的大腿，“主人，阿狸知道錯了，求您饒過我這一回吧，我，我願意簽訂主僕契約，做您忠心耿耿的僕人，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我趕緊把它踢遠點，“少來這套，誰要跟你個臭狐狸一生一世永不分離。”我又把阿花掏出來，“你說的那個主僕契約是啥玩意？得怎麼搞？”
“這你都不知道啊，你還是不是一個法師……呃，好吧，你不是法師，你是天鬼，不懂這樣很正常，是我錯了。”
我把摸出來的菜刀收回去，“趕緊說，別扯用不著的。”
“主僕契約，就是所說的靈契嘛，一般都是人類用來收服調教高等級開智非人形生物的，人類比較狠啊，開發了這麼個靈契，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那是逮啥抓啥調教啥。不過呢，你是天鬼啊，這個靈契你用可能不太好使，這是人類專利，別的生靈不能用的……”
“我是人類，不是什麼天鬼，你再說我是天鬼當心我翻臉啊。”我瞪著阿花說，“我要是天鬼，第一個就把你這個話嘮蛇給吃了。”
“行，行，你不是天鬼，你是天人行了吧。”阿花一臉的不信，“那你就試試好不好使吧，嗯，我給你們起草一份兒靈契吧。給我拿紙筆來，得用黃表紙、硃砂、符筆，硃砂得混公雞血，糯米汁……”
“你寫個樣子給我，我自己寫，不用你。”我說，“不就寫個合同嘛，就你事兒多，這也要那也要的。”
阿花跳腳道：“這跟畫符不一樣，別以為你畫符可以隨隨便便，這靈契可不能隨便啊！”
我不得它，抓起它和阿狸，先讓阿黃在這邊看著，帶著黃小小和黃飛溜回家，回我房間，從書包裡拿出白紙和中性筆塞給阿花，“趕緊寫吧。”
“你，你這是在侮辱一個專業法師的職業修養!”阿花很氣憤啊，一邊發牢騷，一邊抓著中性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很快就弄出一篇合同來。
倒是挺漂亮，底下是複雜的花兒一樣的符紋，上面寫著一行行的字，主要是簽訂雙方的權力義務。
仔細一看內容，好嘛，義務都是阿狸的，權力都是我的，妥妥一霸王條款的合同，這要是簽了，阿狸那就買身給我了，跟舊社會的包身工似的。
符紋挺複雜的，我照著畫了半天，越畫越糊塗，乾脆又扯了一張紙，也不整那些用不著的，簡明扼要寫了一句話，然後塞給阿狸，“趕緊的，簽字按爪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