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鍋煮樹葉子水,還在劉老四家房後放著呢,昨天晚上折騰來折騰去,把它給忘了。
那玩意可是讓阿黃喝了就從精怪變成妖怪的,效果快趕上家豬催肥劑了。
我立刻躺不住了,嗤溜一下跳起來,套上衣服就往外跑。
一出門就撞見我媽正燒水作飯呢,“你一早上這又是去哪兒啊?放個假整天不在家裡待著,我看你是心頭長草了,外面有啥勾你魂兒的……”
“媽你說啥呢,我這是出去晨練,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我馬上就要高三了,學習壓力多大啊,必須得好好鍛鍊身體才能迎接高三一年沉重學習壓力的挑戰,我在學校裡天天起床跑步的。”
“信你個鬼啊,別跑遠了,一會兒回來吃飯。”
“知道了,多做點啊,我有點餓了。”
我跑出門,立刻加速度,噌噌地來到劉老四家房後。
鍋還在!
裡面的水沒了!
一隻大尾巴松鼠正趴在鍋底舔呢,舔得那叫一個全神貫注,我這麼大一活人在旁邊看著,它楞是沒發現。
我就踢了鍋邊一下。
松鼠受到震動,扭頭看了我一眼,瞪著眼睛,氣勢洶洶地說:“你瞅啥,全都是我的了,沒你份兒!”
嘿,這貨脾氣挺大啊。
我一伸手揪著它的尾巴就把它提溜起來,“瞅你咋嘀?還沒我份兒了?這鍋都是我們家的,裡面煮的湯呢?是不是都讓你喝了!知道這湯多少錢不?你個松鼠也敢隨便來喝,算了,我跟你一破化鼠子計較什麼,一會兒就把你煮了,沒準兒還能熬點湯汁出來,也算補補損失!”
那松鼠嚇得當時就抖起來了,“大,大,大仙兒,我,我,沒油水,不,不,不好吃……”
“誰指望你的油水啦,我是要把你喝的湯再煮出來。”我捏了捏它的肚子,“嗯,下手快點,沒準兒能多煮出點來。你塊頭不大,還挺能喝啊,這麼一大鍋喝進去,也不怕撐死你。”
“不,不,不是我自己喝的。”松鼠結結巴巴地說,“大,大家都,都有喝,我,我是來,來晚了,就,就撿了點底,底兒!”
我一聽,趕緊問:“除了你,還有誰喝了?趕緊交待,你們這些山裡的傢伙太沒有禮貌了,這不是搶劫嗎?”
“好,好多,多呢,最,最開始,是劉,劉老四家的母雞,傳出來的,大家,聽,聽說了,就,就都來喝,我膽,膽小,地,地動不敢出來,天,天亮才來,就,就剩這麼,這麼點底兒了……”
靠,這下壞菜了。
這貨舔個鍋底都能舔成精,之前喝了水的那些還能不變?
這特麼不得滿山遍野都是妖怪啊!
我一想,這不成,得趕緊處理了。
可這事兒我沒有處理經驗啊。
做為一名合格的高中生,你讓我逃個學曠個課泡個女同學神馬的,我比較在行,抓妖怪這活兒,咱沒幹過不是。
再說了,這深山老林的,人家往山裡一鑽,我上哪兒去找它們?
我一想,趕緊一手拎著松鼠一手拿著鍋,噌噌又跑回家去了。
把鍋偷偷往牆角一放,一轉頭就見我媽站身後呢。
靠,我媽啥時候這麼神出鬼沒的了,差點沒嚇死我。
我媽叉腰怒喝:“你個死小子,我說怎麼缺了個鍋呢,你拿鍋出去幹什麼了?”
“啥就我拿出去的,這是我在門外撿的,是不是昨天晚上地震給震出去的?你快好好刷刷吧,都是泥。哎,不說了,你看我抓了只松鼠,給我妹玩去。”
我把手裡的縮頭縮腦的松鼠亮給我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