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一看,臥了個大槽,好大一面石碑正直挺挺地朝我撞了過來。
靠,這是什麼鬼?
石碑難道也能成精?
我趕緊往邊上一閃,順便伸手把呆得跟木頭似的小綠人也扯了過來。
石碑噌噌從我們兩個面前跑過。
好吧,看清楚了。
不是石碑成精,而是石碑底下有個大王八!
這王八可真大,跟我們家那張能坐下十二三個人的桌面一般,石碑的底座就在它的背上,一米多高的石碑,我估計怎麼也得上千斤吧,這王八完全沒當回事兒,馱著跑得那叫一個快啊,忽通忽通地過去,就在草叢裡壓出一條寬敞的通道來!
我還第一次知道原來王八也能跑這麼快!
“這是啥情況?”我就問小綠人。
“是,是,是,是……”小綠人上下牙直打顫,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靠,這貨什麼情況?還指著他告訴我該從哪兒下手斬斷大紅嶺地氣呢,他這一個勁兒地COSPLYA復讀機算怎麼回事兒?
我正要從瑪麗鬼身上下來,眼前突然一黑,跟著身子就輕飄飄地懸到了空中。
這啥情況?
我伸手向四處摸了摸,軟軟的,好像是個布口袋。
正摸著呢,就聽有人笑道:“你這個孤魂野鬼能鑽進道爺的袋子裡是你天大的福份,乖乖待著,等會兒道爺有用到你的地方,你做得好,道爺便給你一個進鬼國的簽證,也省得你天天在這荒郊野嶺裡打轉,倒是怪可憐的。”
那這人有點公鴨嗓,動靜別提多難聽了,一邊說一邊還在走,不對,應該是在跑,感覺跑得速度還挺快。
我試著想從袋子裡出去。
咱現在可是個惡鬼,穿牆都不成問題,何況一個破布袋子!
可是這一試,我才發現,這袋子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成的,我居然穿不過去,手往前一伸,把袋子捅起老高一個大包,可就是出不去。
我這使勁折騰了幾個,就聽公鴨桑又說:“沒見識的野鬼,道爺這可是專門裝鬼的納陰袋,但凡是鬼就沒有一個能從我這袋子裡出去的,老實兒待著啊,把道爺我惹火了,分分鐘打得你魂飛魄散!”
專門裝鬼的?那我要不是鬼的話,不就裝不住我了嗎?
我立刻把腦袋從瑪麗鬼身體裡往外一探,嘿,計劃通,我腦袋伸出來了,當場就澆了一頭的冰冷雨水。
我伸出來的地方,正好是公鴨嗓的肩膀位置,只往外一伸,那公鴨嗓就立刻警覺起來,扭頭就往後看,“誰?”
我趕忙又把腦袋縮了回來。
這麼一伸一縮之間,倒是把公鴨嗓的樣子給看清楚了。
還真是個能稱爺的道士。
頭髮鬍子都白了,看起來沒有九十也得有八十。
不過也就看清楚這麼多,別的沒來得及看。
我耐心地縮頭忍了一會兒,估摸著公鴨嗓老道士又專心跑路了,便再次小心翼翼地伸出頭來。
我注意了一下方向,是從老道士的胳膊底下伸出來的,往轉圈掃了一眼,立刻又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