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氣憤不平的阿花,我撒丫子就跑回家裡,先找了把鍬,然後將灶上的鐵鍋拿下來,扛著就跑,先跑到屯子外邊的小溪旁舀了滿滿一鍋水,然一溜煙地跑回到樹林裡,把鍋往地上一放,讓阿花扶著點,掄起鐵鍬幾下挖了個大坑,把坑底踩實,撿了幾塊石頭搭了個簡單的灶臺,把鍋往上一擱,掏出片樹葉扔裡,又撿了些樹枝過來,往鍋底下一塞,摸出打火機我就點火開燒。
靠,這樹枝有點潮啊,乾點點不著。
我這正撅著屁股在這兒點火呢,阿花爬過來問:“怎麼不用三昧真火?”
我頭也不抬地說:“三味真火?紅孩兒用的那玩意?聽說過,不會啊,你會嗎?你來啊。”
阿花說:“我一條蛇怎麼可能會三昧真火?不過你做為一個法師,連三昧真火都不不會用,這也太掉價兒了。”
我說:“你不會用在這兒廢什麼話?我是不會使,可是我跟你似的到處顯擺了嗎?這人啊,要知恥,這蛇呢,也一樣,得要點臉皮,不會你還到處亂說,難道蛇臉就不用要了嗎?不要你還天天曬太陽曬月亮在那裡美容?”
“我那是吸取日月精華,不是美容!”阿花沒好氣兒地說,“我是不會三昧真火,不過我知道三昧真火的法門,想不想學啊?想學你……”
“不想學!”我乾脆利索地拒絕了它,把打火機一收,拔出腰間的菜刀,對著那些潮樹枝一揮。
“不要,那是地火!”阿花大叫一聲。
“啥?”我這作動稍快了一點,菜刀已經揮出去了。
菜刀一揮出去,就呼啦傢伙冒出一股火來。
我趕緊又往回收菜刀,不過倒底慢了一步,火焰還是竄到鍋底下。
用打火機怎麼點都點不著的樹枝呼啦一下子就燒得乾乾淨淨。
鐵鍋裡的水嘩地一下子,跟變戲法兒似的,全都變成了白色的水蒸汽,跟冒出團白雲似的,往天上一竄,一股夜風吹來,刷就給吹散了!
靠,有沒有搞錯!
隨便拿火一燎,這一鍋涼水就全都蒸發了?
菜刀上冒出來的火得有多熱?
這也太不科學了!
我正發呆呢,阿花已經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壞了,壞了,這下麻煩大了。”
我不以為然地說:“不就煮飛了一鍋水嗎?能有什麼麻煩?我再去舀一鍋水好了。”
阿花說:“這是一鍋水嗎?這是精變藤葉子的湯啊,隨便一滴都能讓草樹動物成精成怪,多喝點就能成妖!你這一鍋精變藤葉子的湯散出去,這一帶少說也生出百八十隻妖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