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逍抬起頭,看著前方的這個酒吧。
酒吧的門裡,正在向外傳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上方高高掛著一個巨大的霓虹燈,做成了一個美女的剪影形狀,半坐著伸手撫摸著自己修長的大腿。
門口處,站著兩個壯漢,一黑一白,渾身的肌肉如同健美冠軍一般,正帶著滿臉的敵意上下打量著江逍和趙天雨。
“真吵。”江逍皺了皺眉頭。即便是在路邊,他也被裡面的黑人饒舌音樂吵得頭昏腦漲。
江逍抬起手錶看了看,此刻離約定的九點還有半個小時。不過那個打來電話的鏈鋸保羅顯然早已對手下交待過了。
“進去。”
江逍冷冷地對身前的髒辮道。
“可……可你們本來不是說好了,只要我帶你們到赤裸天使,就……”髒辮全身一震,驚恐地看著江逍。
“你是進去,還是不進去?”江逍偏過了腦袋看著髒辮。
“……我……我知道了。”
髒辮畏懼地看了看江逍兩人,又看了看赤裸天使門口站著的那兩個壯漢,心中衡量了一下,覺得還是前者更加恐怖一些。
他倒也不是沒想過逃跑。但想起之前那個斷了腿的同伴,這個念頭立刻便被打消了下去。
他鼓起勇氣,畏畏縮縮地向著赤裸天使的門口走去。
就在他距離門口還剩兩米的時候,那一黑一白,猶如門神般的兩條壯漢已經各自挪動了兩步,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
“嘿,哥們……”髒辮一臉可憐地用祈求的語氣說道:“幫幫忙。如果我進不去的話,後面那兩個人會殺了我的。真的……”
說著,他伸出了自己光禿禿的右腕,豎在兩人的面前:“求你們了……”
但那兩人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也沒有讓開身子,只從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嘲諷來。
“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江逍笑了笑,抱著雙臂,對身側的趙天雨道。
“怎麼,你同情這傢伙了?”趙天雨瞟了一眼江逍。
“那怎麼可能。”江逍冷笑一聲:“這種垃圾,就算是死了也只是活該。我只不過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而已。”
前方的髒辮還在不住地試圖跟那兩個壯漢解釋著,但那兩人卻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連目光都已經從他的身上挪開,投射到了江逍和趙天雨的身上。
然後,那個白人從懷裡掏出了一柄鋸斷了槍管的霰彈槍,頂在了髒辮的腦門上,生硬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髒辮顫抖著後退了兩步,但看著身後不遠處江逍和趙天雨,逃跑的步子卻怎麼也邁不開。
向前也是死。向後也是死。
被夾在中間的他,究竟還能怎樣?
這種極端的精神煎熬,他已經再也無法忍受了。
“砰!”
一聲槍響,髒辮的腦袋如同西瓜一樣炸開,在地上濺出了一地紅白相間的圖案。
“耐心還不錯。”趙天雨望著江逍笑了笑:“我本來以為他們倆會開槍更早些的。”
那白人壯漢一槍崩飛了髒辮的腦袋,臉上卻仍舊沒有半點表情,只默默地將霰彈槍重新插回了懷裡,恢復了雙手抱胸的姿勢。
而周圍街道上那些三三兩兩的幫派成員,也沒有一個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就像是剛才被崩飛腦袋的,不是一個大活人,而只是一條野狗一樣。
“走吧。”江逍大步走向了仍舊被堵得嚴嚴實實的門口。
眼看著江逍和趙天雨已經走到了自己門前,那兩人卻仍舊沒有半點讓開路的意思。
“鏈鋸保羅找我們來的。麻煩讓開一下。”江逍仍舊是禮貌地衝著兩人笑了笑。
如果在這句話說完之後的三秒之內,兩人仍舊沒有讓開,或是有什麼其他的敵意動作的話,江逍的拳頭會第一時間印在其中之一的臉上。
而趙天雨的高週波手刀,也會乾脆利落地切掉另一人的兩條胳膊。
但這一次,江逍卻沒有得到這個機會。
一條纖細修長,柔弱無骨的手臂從兩條壯漢的夾縫中穿了出來,輕輕按在了江逍的胸膛上,緩緩撫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