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很惱火。唐朝雖曰開放。但穿越兩年多後唐成已經清清楚楚的知道。唐人的開放也並不是後人想象的那麼隨意。待客見客。迎賓送別都是有禮可遵。有禮可依地。太平公主在此地見他是什麼意思?
聞言。那剛剛站起身的九郎呵斥道:“面見公主豈能由得你?”。
看著一身紗褸下全身幾近透明的九郎。唐成淡淡答道:“見不見我公主決定。換不換衣服我自己說了算”。
九郎再沒想到有人在面見公主時竟敢如此肆意。楞了一下後大聲道:“放肆”。
“罷了。九弟住口”。適才那少年狠狠盯了唐成一眼。轉身又掀開簾子進去了。
那九郎吃了唐成的搶白。一時又沒個作處。臉色青白的盯著繞著唐成轉著圈兒。行走時還刻意挺出了腰身。
唐成看他這樣子只覺可笑。但片刻之後等他想明白九郎挺腰的意圖後。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看這小白臉刻意挺腰的動作分明是在炫耀胯間的陽物碩大。這就如同後世煙花女子競爭攬客時總是刻意突出胸前的波濤洶湧一樣來在他眼裡。自己也就是個跟他一樣的太平公主找來地新面。
後世裡唐成也曾放蕩過一段時間。洗鴛鴦浴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就是打水戰那也是駕輕就熟。技術熟練地很。但此刻。他竟然被人另一隻鴨子視作同類的站在一個女人地浴室外時。這滋味……
後世裡只要不是真幹鴨子的。有誰受得了這個?操他孃的。公主了不起呀!你可以隨意作踐這時代的人。但老子可是穿越的。不受你這作踐!一念至此。此次私見中沒得到半點應有尊重的唐成猛地一撩棉布簾氈。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愛誰誰。滾你孃的蛋去吧。
出了房間之後。唐成不管身後那少年扯著嗓子的喊叫聲。徑直大步直出了公主府。
唐成走出公主府門後長吐了一口氣。晦氣。真他媽晦氣。
出府之後見不到李隆基的馬車。就連七織的蔥油小車也不見。想必是他耽擱了這一會兒後七織等他不著先走了。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更見鬼的是這地界兒竟然連一輛行腳兒都沒有。
既然沒車那就只能走。唐成剛走出沒幾步。便聽得身後一個出谷黃鶯般的脆聲道:“唐公子要去那兒?若是不嫌敝車簡陋。便由賤妾送你一程如何?”。
唐成扭頭看去。便見芙蓉樓花魁梁盼盼從一輛挑著兩盞宮燈的翠綠蔥油小車上巧笑倩兮的探出頭來。
文會宴飲散的有一陣兒了。梁盼盼為何沒走?看她這架勢莫非是在等自己?想想她跟二韋兄弟的關係。唐成轉身之間點頭道:“多謝”。
唐代女子所用的蔥油小車本就不大。而唐成的身量卻大。如此以來那梁盼盼的貼身侍女就在車中待不得了。不過這小女子下車從護衛隨從手上要過一匹馬後卻沒隨車而行。而是撥馬一轉當先馳去。
“她是去通知二韋兄弟?”。眼見侍女去遠之後。在蔥油車中坐定的唐成放下了車窗簾幕。
車行轔轔。梁盼盼將唐成細細打量了一遍後掩唇輕笑道:“未知近日來哄傳帝都的《蜀道難》竟是出自公子之手。妾身真是孤陋寡聞的很了。七織妹妹好福氣”。
唐成不明白自己寫的《蜀道難》跟七織福氣好壞之間有什麼關係?“嗯?”。
“適才文會間歇中生的事情賤妾可是親見的。這滿長安計程車子裡有幾個能做得出?那薛東可是頗受公主寵愛的堂侄呢”。言至此處時。梁盼盼眼中的那兩點激賞確是自赤誠。“公子如此有情有義。一曲《蜀道難》更被賀博士推為才思如海。有這般有情有才的公子護持。七織妹妹豈不是好福氣?”。
這話卻不好回答。唐成聞言一笑道:“七織福氣如何且不說。盼盼姑娘卻是好說辭”。
梁盼盼聞言一笑之間堪堪露出了六顆糯米般潔白整齊的牙齒。“恕賤妾無禮。適才見公子出公主府時面有怒色。卻不知所為何事?”。
提到這事兒唐成現在猶覺窩火。媽的。自己竟然成了個鴨!他心中不豫臉上便自然顯露出不悅之色來。“這事兒太過窩囊。不說也罷”。
梁盼盼見狀眉眼一轉。不過卻沒再問什麼。
出了太平公主府所在的坊區。天色已經過了散衙時的正午時分。蔥油馬車上了朱雀大街行不多遠。便見前方有數騎對面馳來。唐成聞聲挑開車窗簾幕。見對面當先而來的那人便正是當日在雅正園裡見過的韋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