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需趁熱,唐成隨後所說的一番話便是在反覆論證一點:有那份詳備地章程及那幾個工部官員在,他去不去皇城效果都是一樣,該做的他都做了,那幾個工部官員也清楚全部過程;而該說的要說的話,那份章程裡皆已詳備。
在這種情況下,他再去皇城工部還有什麼意義呢?
從於東軍公事房裡走出來時,唐成長吐一口氣後。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他竟已是汗流浹背了。
回想剛才的經歷,唐成現在想想都還後怕,真險哪!還好他嘴快,否則真等於東軍強行下令之後……
像工部這樣技術『性』強地衙門比不得其他地方,一旦進去之後再想放出來可就難了。長吐出一口氣的同時,唐成心裡也打定了主意,今年十一月份的科考一定要參加,不能等也不能拖了。
身為於東軍的屬下。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預感。唐成清楚無比地知道,他要是再不參加科舉另謀出路的話。最後肯定得被於東軍給弄到工部去。
孃的,上司太賞識也不是個好事啊,尤其當這個上司還堅定不移的認為工部就是最好的地方時,就更是如此了。
受了剛才一番驚嚇的唐成回公事房向馮海洲等人交代了兩句後,便出了衙回大雅至正園而去。這衙門裡現在待著還真有些讓人害怕。
回到大雅至正園,唐成剛在書齋裡坐下,一盞安神茶還沒喝完,便見關關從外面走了進來。
“阿成,累了?”,見唐成面帶疲乏之『色』,關關口中問著,人已轉到他身後伸出手來幫唐成輕輕的捏著肩。
唐成對關關歷來都是懷著一片光月菲齊的友朋之心,是以也沒覺著這有什麼不妥。
“累卻不累,不過倒是受了些驚嚇”,說話間,唐成自失地一笑,“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手下不輕不重,不疾不徐的捏著,見唐成笑的古怪,關關還以為他在玩笑,跟著笑了笑後也就沒再問,“這幾日裡要‘葷陪’的客人越來越多,五娘她們都有些意動……”。
“關關你也意動了?”。
聞言,關關沒有直接答是與不是,“阿成,你在園子裡投下這麼多錢……”。
“呵呵,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放心吧,按園子裡這麼個勢頭下去,投下去的錢早晚有收回來的時候”,說話間,唐成轉過身來,收了臉上的笑容,正『色』看著關關道:“那日我與嶽超群約定時關關你也在的,人無信不立!我好歹也是個男人,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得到”。
見她要說什麼,唐成輕輕地擺了擺手,“關關,從一開始我想建這個園子地時候,就從沒想過要靠女人的身子賺錢,這一點與嶽超群地約定無關。我這個意思你稍後跟五娘她們說說,得讓她們明白”。
“什麼?”。
“咱這大雅至正園跟月明樓不一樣,它不是個青樓勾欄”,用極重的語氣強調完這句話後,唐成淡然一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若有客人因為這個不願再來,那就隨他去吧”。
關關走後,唐成在書齋又坐了一會兒後,起身出了大雅至正園往隔壁的柳林坊而去。
柳林坊月明樓,聽說唐成來訪,嶽超群親自迎到了樓下,言笑之間甚是親熱。
二人上樓坐定之後,唐成聞聽嶽超群吩咐下人去叫月明樓頭牌紅阿姑明鏡,忙伸手搖了搖道:“罷了,罷了,嶽兄好意心領,你我說說話就成”。
“人不風流枉少年”,聞言,嶽超群呵呵的調笑了一句,不過卻也按唐成的意思伸手譴退了那下人,“少兄今日此來是為何事啊?”。
“還不是何仲達文會的事情”,唐成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他這個文會可是當面鑼對面鼓衝著大雅至正園來的”。
“這事兒我也聽說了”,嶽超群倒也光棍兒,沒等唐成再說什麼,直接道:“少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就是”。
“我就是為此而來的,嶽兄知我!”,唐成一笑之後,放下手中茶盞,與嶽超群低聲言語起來。
嶽超群越聽越是驚訝,及至唐成說完之後,他沉『吟』了片刻道:“這原就是約定好的事情,某自當辦到,少兄,你好大的手筆”。
“這次牽涉到柳林坊數百家青樓,人數既多,時間拿捏又要準,就勞嶽兄多費心了”。
“好說,好說”,聞言,嶽超群哈哈一笑,“我在柳林坊也有些年頭了,還真沒見過這樣的熱鬧,藉著這次機會,某倒是正好開開眼”。
“是啊,那晚想必該是很熱鬧的”,唐成與嶽超群相視一笑,“既然他們想玩兒,那咱就玩兒個大的”。
距離文會的時間越來越近,近來四處串著聯絡的何仲達大人自然是忙碌的不堪,相比之下,大雅至正園內卻是一片雲淡風輕。而在這明面上的一忙一閒之外,這些日子裡的嶽超群卻是半點都沒閒著,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那一夜!
時光如水而逝,隨著最後一抹夕陽悄然沉落,終於,那一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