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臉上笑的苦,心中更苦。為了實現他初建大雅至正園時地設想,好詩就可謂是最不可或缺,同時也是最重要的東西。尤其在這開業初期更是如此。只是說來容易,找這麼多好詩可就不容易了。他記得雖然多。但許多卻是現下不能拿出來用的。拋開這些,那些個著名詩人的經典名作也不能可著一個人的借。這要是現在就把李白、杜甫的代表作都給弄完了,這……這也太那個啥了。
想著輕鬆,其實不穿越的人永遠不知道穿越者剽竊名作時的內心掙扎,尤其是面對李白這樣地心中偶像時,誰能狠得下心把光芒萬丈的偶像給親手毀了?兩造裡湊一起,左一權衡,右一思量的,哎,難哪!
“浩然,無論如何,從明晚開始你得頂上去了,最近沒寫詩?那不還有以前的舊作嘛,啊,就這麼說定了,稍後你多些心思整理一下,藉著咱們園子,待你詩名傳揚出去之後,也方便活動道學名額”,唐成擺了擺手示意孟浩然不用再推辭,“除此之外,就你我兩人也是不夠,浩然你想想以前結交下的那些朋友裡有誰寫詩寫得好地,也一併延攬過來,不過一定得是好詩才成,替他們揚名就不用說了,除此之外,凡經本園採用的詩作一律有潤筆奉送”。
“行啊,稍後我就去信。不過按園中的用量,一天兩首,還都得是好詩,即便我能聯絡上一些,這也遠遠不夠啊”。
“撐吧,無論怎麼著也得撐上兩個月”,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後,唐成狠聲笑道:“最多兩個月,咱們園子在歌詩上地口碑就能正式確立了。浩然,到那個時候,可就有大把想出頭的人得哭著喊著的送詩過來了。不過在這兩個月裡,凡咱們園子發唱的新詩一定得是上佳之作”。
唐成這邊忙活著大雅至正園的時候,隔坊的月明樓裡也甚是熱鬧。
依舊是那麼幾個人,正在說話的也同樣是『性』子最急的蘇三歡,一臉不甘地他緊盯著嶽超群:“嶽哥,這都好幾天了,隔壁大雅至正園跟耙子一樣摟錢,咱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蘇三歡這一開口,其他三人也是緊隨其後。
“是啊,嶽哥,如今這道城裡的那些個有錢主兒們都瘋魔了,張口閉口的都是大雅至正園,再這麼下去不成啊”。
“以前說到道城的青樓,誰不要先提月明樓?如今再聽聽,‘月明樓比大雅至正園差遠了’,嶽哥,這樣的話您能忍?”。
“這不僅是說月明樓,這是在打咱整個柳林坊的臉,嶽哥你能忍,我們……”,正在這個老闆慷慨陳詞時,房門開處,一個僕役裝束的漢子走了進來。
至此。適才一直微閉著雙眼地嶽超群坐正了身子,沒理會那慷慨激昂地老闆,而是看向僕役道:“怎麼樣?”。
“癩子七的腿也被打斷了,是昨晚三更天地事兒,小地剛去看過”,說到這裡,那僕役的聲音顫了顫,“到癩子七這兒。那天跟著刀疤胡一起去的二十三個人沒漏一個,全都斷手斷腳了”。
刀疤胡是誰蘇三歡他們自然知道,他去幹什麼了,他們更是清楚,此前只是聽說他被抓進去了,這全都斷手斷腳的訊息還是第一次聽說,二十三個人全都斷手斷腳,無一倖免!一時間。整個屋裡鴉雀無聲,直聽那下人乾巴巴的聲音道:“另外,萬巡檢讓我給老爺捎句話兒”。
嶽超群的目光掃過突然之間呆若木雞的蘇三歡等人後,回到了僕役身上,“說”。
“萬巡檢說他也是『逼』不得已。請嶽爺體諒他的難處”,偷眼瞥了主子一下兒後,那僕役復又用乾巴巴地聲音道:“萬巡檢還說這些日子請嶽爺多包涵忍耐些,就是有什麼也等於觀察調離之後再說。要不他為難也沒什麼,就怕令狐大人也得跟著為難,事情真要到了這一步,大家就都得為難了”。
令狐大人就是月明樓最大的依仗,也是柳林坊各青樓的靠山裡官兒最大的一個,一聽這話,蘇三歡等還能不明白是啥意思?愣了片刻之後,剛才還是呆若木雞般的他們臉『色』猛然變的刷白。“嶽……嶽哥,刀疤胡在裡邊兒可招出什麼了?”。
“招什麼招?那唐成根本什麼都沒問”,聞聽此言,蘇三歡四人臉『色』猛然一鬆,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嶽超群鄙夷的看了他們一眼,嘿嘿冷笑道:“你們就不想想他為什麼不問?”。
就這一句,剛放鬆下來地蘇三歡四人又是一抽:“嶽哥的意思是他知道是誰幹的?”。
“一個能在開業的時候把滿道豪富都請去。把觀察使都請去的捧場地人會是個笨蛋?你們誰能做到這一步?”。嶽超群玩味著蘇三歡等人的臉『色』,一字一頓道:“既然他不是個笨蛋。那你們說他為什麼不問?”。
“咋辦,嶽哥”,蘇三歡說這話的時候,顫抖的聲音裡隱約都帶著哭音了,“這可咋辦哪?”。
“咋辦,你們不是忍不了!跟他拼了就是”,嶽超群冷冷地話裡有著說不出的譏誚。
這還是人話嘛!
悽悽惶惶的四人愣怔了一會兒後,還是蘇三歡反應最快,起身之間就到了嶽超群面前,“嶽哥,你早就知道這事了,你肯定有辦法的”。
“你們忍不了嘛,我有什麼辦法?”。
一聽嶽超群這話的語氣,反應過來的幾人頓時湊上去一通好話,良久之後,才聽嶽超群淡淡聲道:“我拿的主意你們能聽?”。
“聽,孫子才他媽不聽”,蘇三歡四人這一會真是點頭如搗蒜,“嶽哥,你就別搓弄我們了,到底啥章程啊?”。
“硬的不行自然就是軟地,打不過就得……談”。
“談?”。
“我問你們,你們這幾天的進項真就像你們剛才說的那麼不堪?”。
“沒……沒比以前少多少”。
嶽超群聞言,冷冷的哼了一聲,“知道為什麼?”。
這次接話的是另一個老闆,“大雅至正園只是素陪,裡面沒有皮肉生意”。
“當日刀疤胡去的時候,大雅至正園是準備好了隨喜錢的,後來還加了三成”,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讓幾人都是一愣,嶽超群沒理會他們,顧自言道:“那唐成既然知道刀疤胡地事兒是誰指使地,他能在牢裡把刀疤胡二十多個人都給廢了,但月明樓這幾天卻還能照常做生意,這說明了什麼?”。
“什麼?”。
“蠢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後,嶽超群才又道:“這說明他是個知道規矩,做事也願意講規矩地人。”
“知道規矩的人就明白大家都是為了財,我們派刀疤胡去是為了財,他廢了刀疤胡他們也同樣如此。既然都是為了財,那一味的鬥血氣之勇就沒必要了,這樣的人隨時都能談的”,言至此處,嶽超群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對面的園子沉聲道:“只要能守住不讓大雅至正園開皮肉生意這一條,這回唐成開出別的什麼條件老子也咬牙認了,你們他媽都得好好的跟著辦。誰要是覺得忍不住,刀疤胡就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