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一副俊秀容貌的柳隨風白衣勝雪的站在菊花臺上,就如同他在鄖溪縣學中的經歷一樣,極其自然的便成了眾人矚目的中心。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柳隨風看了看與他距離不遠的唐成,不過他卻沒應和唐成的含笑致意,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沙洲內外的那一片燦爛菊花,雙眉微微蹙起似在沉思著什麼。
等了一會兒,不見柳隨風開口,劉景文忍不住出口催促道:“無涯!”。
“今春三月我曾與唐成在鄖溪縣學中鬥過詩”,柳隨風一開口便將眾人的注意力重又吸引了過來,原來他兩人曾經比試過的。當下就有人忍不住介面問道:“結果如何?”。
“我輸了!”,菊花臺下的唐成看著柳隨風,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不管是在一千三百年後,還是穿越來唐,在他的兩段人生經歷裡,還真就沒遇到過任何一個人能像柳隨風一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我輸了”這三個字時還能如此坦然,如此不帶半點掩飾的乾脆爽利。
一個人能像柳隨風這樣,在認輸時都能明白無誤的讓人感覺到自信與驕傲,這樣的人你還會去嘲笑他的失敗?柳隨風,柳隨風,你真他娘是極品。
劉景文卻沒想到素來驕傲的表弟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說的如此乾脆、坦然。愕然一愣之間,他邊在心裡暗歎這個表弟xìng子太實在,邊偷眼瞥了一下臉sè愈發不善的馬別駕後,出口勸道:“無涯,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今時不同往rì,你……”。
“唐成適才是第十四個喚童子過去記錄的,約算下來他作出這首菊花詩用了大約三柱香的時間,其間還跟嚴老教諭有過交談”,柳隨風這話說的眾文士們先是愕然,隨後就是莞爾,便是嚴老夫子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柳隨風啊,爭勝之心真是半點沒減!
唐成聽到這話後真有些哭笑不得,我靠,他原本還以為柳隨風忙的根本沒注意到他,感情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裡,這小子坦蕩是坦蕩,但這好勝心也實在是太強了吧!
柳隨風沒在意眾人的反應,從菊花叢中收回目光後,他重又看向了唐成,“我仔細想過了,花費同樣的時間我絕作不出這等的詩來,所以便是要比,我依然會輸”。
靠,極品!除了這兩個字,心中甚是慚愧的唐成再也說不出什麼別的來。慚愧,確實是慚愧呀,雖然柳隨風跟他的關係很淡,兩人面對面連十句話都沒說過,而且柳隨風還一直將他視作競爭物件,按說看他認輸應該是件很爽的事情!但是面對著這樣的坦蕩,自知勝之不武的唐成心裡除了慚愧,很難有半點高興的意思。
若不是穿越的事情本身太過匪夷所思,而且這事也根本不能對別人說,唐成真想找到柳隨風,也坦坦蕩蕩的看著他的眼睛說一句:“比作詩,我不如你!”。
“唐成,你是明經科士子?”,聽到這個聲音,正在自慚的唐成將柳隨風之事拋到了一邊,現在的他很興奮——老馬忍不住要自己出手了!
自從那天報到入職到現在,唐成在州衙裡就被馬別駕的佛山無影腳給踢成了空氣,沒有人想當“空氣”,他很鬱悶,很煩躁,但是這種鬱悶和煩躁卻根本沒法兒說去,因為以他如今的位份,除非馬別駕主動找他,否則他根本就夠不著放yīn招兒的老馬。
這種情形就如同兩人過招兒,一個人始終只能被動挨打,而另一個人則可以隨時隨地發招,使出的還是佛山無影腳這般讓人抓不住把柄的招數。可想而知被動挨打那人心裡是什麼感受。面對著這樣的絕對不公平,被動挨打那人想的最多的或許已經不再是結果,最渴望的反倒是對手能光明正大的站出來,就站在他的對面,讓他可以看得見摸得著,拳拳到肉的拼一場,那怕是輸,也輸的乾脆,輸的不窩火。
唐成就屬於這種情況,受了這麼多天佛山無影腳,現在終於把馬別駕逼出來面對面的過招了。
不管結果會如何,在位份差距這麼大的情況下,在他身處全面劣勢的情況下能做到這一步,這本身就是一種勝利!
唐成挺直身子,毫不避讓的迎著菊花臺上馬別駕望過來的目光,堅定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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